“昨天少夫人去探望賈大夫,說賈大夫操勞辛苦了,以後每日給賈大夫準備一盞燕窩。奴才去了廚房,甘三娘給煮了一盞,回去的路上,碰到了公子和小公子在釣魚,小公子說他餓了,把燕窩端走了。奴才就去廚房,請甘三娘重新煮一碗。”
他說了半截,留了半截。
因為三月一直在的公子小公子身邊伺候,是絕對看到小公子喂丫鬟吃燕窩的。
這種打板子的事情,他還是不要提的好,就當沒看到。
少夫人好脾氣不打他板子,可夫人卻說不定了。
甘三娘貴在得一旁,點點頭,“夫人,昨兒個確實是是這麼回事,不過奴婢沒答應。奴婢也怕是他自己個偷吃了,就沒給他煮,還讓他拿了幾塊綠豆糕回去。”
阿原搶道,“奴才可沒偷吃。三月他能作證。當時他就在池塘邊上伺候公子釣魚,他從頭到尾都在的。”
被點到的三月頭撲通撲通磕得響當當的,“阿原說得沒錯,是小公子端走了。”
“一派胡言。”春嬤嬤道,“小公子是知道自己是每三日才能吃一碗燕窩的,不是不給他吃,是大夫說了他年紀小,吃多了對他沒好處。這麼多年,一直如此,你們這兩個狗東西,竟然編排起了主子。”
許婉寧急匆匆地趕來,“平哥兒雖然年紀小,卻也懂尊師重道,賈大夫是給他看病的大夫,他怎麼可能去搶賈大夫的燕窩給彆人?汙蔑小公子,你們還要不要命了?”
他們怎麼不要命,他們要命啊。
“少夫人,我們真的沒撒謊啊。”阿原說到這裡,他就不說了,堅決不說昨日他看到小公子喂丫鬟吃燕窩的事情。
三月哭出了聲,“我們真的沒冤枉小公子。哦哦哦,小公子沒吃燕窩,他把燕窩給彆人了。”
“你又在胡說了。”許婉寧都要被氣笑了:“平哥兒是有多頑劣,做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你倒是說清楚,小公子把燕窩給了誰?若說謊,汙蔑主子直接打死!”
阿原跪在一旁戰戰兢兢,有些疑惑明明他昨天什麼都說了,少夫人也知道燕窩給了誰,她還再問一遍做什麼。
突然想到昨天少夫人叮囑他,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的,小心他的舌頭,阿原陡然明白過來。
他的頭又低下去幾分,隻當後頭的事情什麼都不知道。
“奴才親眼看到,小公子把燕窩給,給了他身邊的那個叫白青青的丫鬟。”三月小聲地說道。
他也聰明,說了半截,留了半截,這要把後頭的話說了,怕是要惹大麻煩了。
他不敢說。
杜氏聽完差點沒被五雷轟頂,春嬤嬤也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連忙朝杜氏看去,杜氏臉青一片紫一片,接受到春嬤嬤的視線後,連忙斂眉,生怕被人看出她心裡的震驚。m..
許迦又背起了包袱,往門口走了兩步,一副我再留我就是不要臉的神情:“夫人,放在下出去吧,在下實在是沒有這個本事治好小公子。您還是另請高明吧!”
杜氏不得不承認,她很能理解賈大夫非要離開的心情了。
這平哥兒是腦子進水了嘛!
知道內情的,說一句平哥兒孝順有孝心,不知道的,這不是打賈大夫的臉嘛!
他看不起賈大夫!
在他心裡,賈大夫還不如一個丫鬟!
這讓名醫麵子怎麼掛得住?
任誰都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