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寶方想到自己那將近三萬兩銀子,“夫人,實在不是小民不信任侯府,而是實在是被逼得沒辦法了。小民還等著銀子付貨款啊。我那剛到的新款,人家還坐在我店裡等著收賬啊。我這不付錢,人家就要拿東西走,公子看中的幾樣新款就送不過來啊!”
杜氏差點沒爆臟口。
買的一些簪子手釧頭麵,不是女人用的是誰用的。
這一個季度,光在多寶樓就有二十多次買貨記錄,可從來沒見兒子送給過她,隻能說明,楓兒將那些好東西全送給白青青了。
杜氏思緒翻滾之間,趙剛全也在哭,“我那新到的血燕也是要付現錢的,不給錢就不給我。公子急著要的血燕也拿不出貨來啊!”
杜氏差點沒吐血三升。
楓兒是不吃甜食的,他的補品就是隔幾日一次的鹿血,那賬冊裡頭一盒又一盒的血燕跟流水似的,她是沒見著楓兒拿一盒來孝敬她,不用說,全討好那個女人去了。
她也就是一日兩盞燕窩,可白青青呢?她是拿燕窩當飯吃嘛!
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兒子,心可全偏著外頭那個女人啊!
杜氏氣得頭都開始發暈,不過現在還不是暈的時候,這裡還坐著兩個要錢的呢,她要暈了,這兩個人的嘴,一刻鐘不到就能讓全燕城的人知道,他們去要賬,把侯府夫人氣暈過去了。
為什麼能暈?
還不是給不出錢急得嘛!
不能急不能急!
許婉寧不回來,也好,她庫房裡可還有不少的好東西,等會叫人多搬幾樣拿出去賣了,錢不就來了嘛!
“岑老板、趙老板,最遲明日下午,我命人將錢送到二位店裡。”杜氏親自保證。
岑寶方和趙剛全二人對視一眼,一時沒有回答,杜氏態度就冷了“怎麼,不就是區區四萬兩銀子,二位是覺得,我這偌大的侯府,還會賴你們四萬兩銀子不成?”
“不是不是。”趙剛全見事情已經到這個地步,也差不多了,連忙拱手“夫人恕罪,那我們二人明日就在店裡,恭候侯府的人。”
岑寶方見趙剛全認了,他也認了。
二人剛離開,許迦匆匆與他們擦身而過,“夫人,在下有要緊事稟告。”
孫子的事可是要緊事,杜氏也不怪許迦沒有禮數,坐直了身子,“何事?賈大夫你快說。”
許迦也單刀直入,直接說道“今日我一早出門,按照方子去抓藥,我跑了全燕城所有大大小小的藥鋪,最後才確定,隻有仁安堂裡的藥最全,品質最佳。”
“仁安堂?”聽都沒聽過的藥鋪,杜氏看向春嬤嬤,春嬤嬤在腦子裡想了半日,這才想到了這家藥鋪“是不是保之堂後麵巷子裡那家藥鋪?那藥鋪挺小的,平時也沒什麼生意,他店裡的藥怎麼可能會比保之堂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