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血倒入製好的藥中,攪拌均勻,又塗抹在崔慶平的臉上,接著又纏上紗布。
崔慶平聽大人說自己的臉好了些,也就不那麼排斥上藥了,乖乖地聽話上藥,上好了藥就跟著下人出去鬥蛐蛐了。
許婉寧也跟著一塊出去了。
陳綿綿緊隨其後。
崔祿也抬步跟上。
轉眼該走的不該走的都走了,杜氏看了眼賴在她身邊衝她擠眉弄眼的崔雲楓,將許迦給留下了。
“賈大夫,你幫我把個脈吧,我最近總睡不安穩。”
許迦給杜氏把了個脈,“夫人最近憂思過甚,才導致睡不安穩。”
“是啊。能不憂思過甚嘛。平哥兒的臉,就是我的一塊心病。不看到他的臉恢複如初,我這心就是不踏實。”
“夫人倒不必心焦,在下說有十成把握,就一定有十成把握。”許迦自信地說道。
“我自然是相信賈大夫的,也相信平哥兒的臉能恢複如初,隻是通過這事,我突然就明白了一個道理,侯府的孩子太少了。”
許迦看了眼崔雲楓,“公子正當壯年,侯府添丁進口,人丁興旺不過是遲早的事情。”
杜氏拿了一遝銀票塞到了許迦懷裡。
許迦愣了下,看向手裡的東西。
一張一千兩,足足有五張。
“夫人,這是何意?”許迦莫名其妙。
“賈大夫,實不相瞞,侯府這麼多年隻出一個孩子,實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杜氏潸然淚下。
“夫人是何意?”
“我兒騎馬不小心傷到了命根子,這麼多年,我兒一直無法過正常的夫妻生活,所以也就一直沒有其他的子嗣。”
許迦立馬放下銀票,走到崔雲楓跟前“公子可否讓在下把個脈?”
崔雲楓伸出手,許迦把了左手又換了一隻手,“夫人,公子的身體並無不妥,精血暢通、四平八穩,乃是血氣方剛之體。可若是如夫人所說,是不是傷到了根本,還需要在下仔細檢查一番。”
“楓兒,讓賈大夫看一看。”杜氏說道。
崔雲楓的臉有些黑。
讓他在一個陌生的男人麵前脫褲子,露出命根子給他看?
他做不到。
杜氏知道他在想什麼,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要想再有孩子,就彆磨磨蹭蹭的,賈大夫是神醫,他會治好你的病的!等治好了病,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孩子。”
崔雲楓咬咬牙。
為了綿綿,算了,他忍了。
二人到後麵的屋子裡,再出來時,許迦將擦拭手的帕子隨手丟了,眼底的嫌棄昭然若揭。
“公子子孫根完好無損,之前的外傷並沒有留下任何痕跡。”許迦說。
杜氏心急如焚“那就奇怪了,好端端的,怎麼就不能行房呢?”
許迦狀似漫不經心“公子不能行房的症狀,有多久了?”
崔雲楓推著輪椅自己出來了“很久了。我成親的第二日,有要事外出,可那匹馬不小心發瘋了,將我從馬上摔了下來,不小心摔到了命根子,在床上躺了一個月,從那之後,我就發現自己不行了。”
寬大的衣袖下,是許迦捏緊的拳頭,上頭青筋暴起,多大的忍耐力和意誌力,才讓他理智清醒,沒有一拳捶爛眼前這張道貌岸然的臉。
阿寧嫁進侯府六年了啊。
除了新婚之夜,這個畜生讓阿寧守了六年的活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