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雙腿一軟,跪倒在地。
不是怕的,是累的。
他是一點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
其中一個蒙麵人扯下麵罩,“大哥。”
偷屍賊是陳遠。
許婉寧站在外頭,看到屋子裡被吊起來的陳遠,目光平靜“說了把屍體埋哪裡了嘛?”
“嘴巴挺硬,一直不肯說。”裴珩搖搖頭“你又不讓我用刑。”
陳望低著頭,像是犯錯的孩子,他鼓足了勇氣,“小姐,讓我去試試吧,若是一個時辰他還不說,就請用刑吧。”
這是小姐給他最後的機會了。
許婉寧也不願意耽誤時間“去吧。希望你成功。”
陳望進去了。
裴珩“你還念著他是許家人?”
“不,我是念著陳望是我身邊的人,我隻是不想傷他的心。”
“你對身邊的人都如此嗎?”
“不,我隻對特定的人如此。”前生忠心耿耿待在她身邊的人,她才會顧及他們的感受。
其他的人?她不在乎。
“裴督主,一個時辰後,他要是不說,就打到他招為止。不用客氣。”許婉寧說完,就往外走。
裴珩緊跟兩步“你去哪裡?”
許婉寧“人家女兒屍體被挖了,我不要上門慰問慰問嗎?”
陳望提前到了這個村子上,竟然還被他打聽到了另外一個消息。
今日死的那位姑娘,是程義孫媳婦的表小姨。
程義的兒子程大年和孫子程聰就在幫忙處理喪事,今天這麼晚,他們應該會繼續留宿。
這麼好的機會,許婉寧可不會錯過。
裴珩跟在她身後,“我的人知道在哪裡,我讓他帶我們去。”
許婉寧在扶鬆的指引下,找到了的那家。
程大年和程聰今夜確實沒有走。
白事也無非就是哭一場鬨一場,然後不痛不癢的人玩一場。
程大年在跟人賭博,程聰在跟人喝酒劃拳。
這家燈火通明,好不熱鬨。
外頭都能聽到裡頭傳來的歡聲笑語。
見到外頭站著的幾個陌生人,裡頭歡鬨的人都停止了,齊刷刷地看向外頭,“你們找誰?”
“我們是外地來的,今夜路過山下,發現有個人背著一具女屍,我們的人喝止住了,可惜那個偷屍賊卻逃走了,我們瞧著女屍還完好無損,猜測應該是剛剛辦好喪事的,就來問一問。”許婉寧指了指周圍“也就你家有燈,又貼著白紙,所以……”
偷屍賊?
沒錯,最近總是聽說偷屍賊偷屍體。專門挖年輕的女死者的墳墓,怎麼的,還偷到他們家來了?
“屍體被偷走了?”
“沒有,我們攔下了來,如今就在山腳下放著。”
“殺千刀的,偷咱們幺妹的屍體,不想活了,快快,我們去看看幺妹。”
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跟在扶鬆的背後,去撿屍體去了。
一個老頭和老婦人上前,千恩萬謝地拉著許婉寧的手,不停地說著感謝的話。
許婉寧笑笑“大伯大娘,不用謝了,我也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不算什麼。剛好,我有件事情想請大伯大娘幫忙。”
裴珩看向她,怎麼還有其他問題?
許婉寧說“我來貴村是找程大年和程聰的,請問他們父子是在這兒嗎?”
裴珩,“……”
程大年和程聰,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