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我想跟侯爺一塊吃。我想你喂我,你喂我,我肯定有胃口的。”懷裡的人兒又軟又香,說話甜滋滋的,就跟吃了蜜糖一樣,跟那個老太婆一比,崔祿連想都不願意去想。
“我來喂你。你可一定要多吃幾口,你瞧瞧,你都瘦了,我心疼。”崔祿將人扶到桌前,喂了幾口飯,陳綿綿忍著不適,還是吃了,最後吃不下了,還頂著一張年輕的臉,顧盼生輝“侯爺,我吃好了。”
“就吃這麼點?”崔祿不忍心,放下筷子,決定還是不提剛才杜氏跟他提的事,“明天再請個大夫來瞧瞧,看看到底是怎麼了。”
綿綿窩在崔祿懷裡,麵上溫柔寫意,可其實心裡一直七上八下。
崔祿被杜氏截胡了去延年院的事情,陳綿綿早就知道了,他們說了什麼,夏嬤嬤也告訴了她。
杜氏已經懷疑了。
她怕侯爺說起錢的事情。
“侯爺,夜深了,我們就寢吧。”陳綿綿主動去脫崔祿的衣裳。
崔祿忍著欲火,推開了陳綿綿“綿綿,你最近身子不好,就不要太勞累,我今夜去書房睡,你好好休息。”
陳綿綿“……好。”
崔祿沒提錢的事情,可今夜不提,不代表明夜不提,不行不行,得趕快讓爹娘還回來。
今夜,似乎與往常一樣,可也有不同,有一個人,趁著夜色,偷偷地溜出了侯府。
許婉寧沒睡,這是她在縣衙待的第一夜,她認床,況且心裡想著心事,也睡不著。
一枚石子打在窗台上,接著又一枚,很快,第三枚。
許婉寧猛地起身,打開了窗戶,巧笑嫣然,“大哥。”
許迦從房頂上一躍而下,遞給許婉寧一個香囊“裡頭我放了安神香,你放在床頭,有助於睡眠。”
“你還記著我認床。”許婉寧接過用力聞了聞。
清新淡雅的香味讓許婉寧心情都平複了不少。
“侯府裡頭怎麼樣了?”等許迦一進門,許婉寧就問。
“崔慶平已經拆紗布了,可杜氏不讓我離開。”許迦說“我也告訴了她陳綿綿懷孕的事情。”
“你一說,她更不會讓你離開了。”許婉寧冷笑“她怕是還要從你手裡拿什麼東西去害人。”
“隻要不是害你,她要什麼我給什麼。我就坐山觀虎鬥。”許迦抬頭掃了四周一眼“王大人對你倒是客氣。”
“他是看在裴珩的麵子上。”
“金麟衛大都督?”許迦經常在京都,自然聽說過裴珩的大名。
“嗯,你還沒見過他吧?”許婉寧說“下次可以介紹你們認識。”
“阿寧。”許迦皺眉“他雖然位高權重,可他風評不好,你與他接觸過多,對你不好。”
許婉寧笑笑,“我在京都的風評沒比他好到哪裡去。”
水性楊花,為攀高枝不擇手段,主動獻身……
那一籮筐難聽的話,許婉寧到現在都還記得。
“阿寧,都過去了。”許迦心疼不已。
許婉寧淺笑“大哥,你無需自責。裴珩雖然風評不好,可他幫過我,也,是我的朋友。”
“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許迦說“你在這裡好好照顧自己,侯府裡的事情,一切有我。”
“大哥,紅梅和長安,你要護好。”
紅梅要護好,許迦知道,可長安……
許迦“阿寧,長安他是不是……”
許婉寧又哭又笑。
這是縣衙,沒有侯府那群魑魅魍魎,許婉寧說“大哥,他是我用命生下的孩子,生下來的時候,他才……”許婉寧用手比畫了下,“他才這麼大。就被杜氏和崔雲楓換掉了。他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打被人罵,我卻什麼都不知道。”
“該死,他們全都該死!”許迦抱緊許婉寧“你放心,大哥會護著他。”
用命去護著阿寧用半條命換來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