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你們莫不是想一口咬死李吉祥已死,就能將臟水潑到她的身上?”王興民指了指許婉寧“你們夫妻兩個,誰來給本官解釋解釋?”
“人死沒死還另說呢,他們這是咬死了不見著人就是被殺了。要是他們殺了人,把屍體藏起來,莫不是也要怪是彆人殺的?”圍觀有人起疑。
“這案子可真難說,人到底是死,還是沒死?”
估計隻有當事人站出來,才能解決吧。
李根生和錢氏對視一眼。
錢氏心領神會,調轉個方向給許婉寧磕頭“少夫人,對不住,是我們認錯人了,我們不告了。求求您看在吉祥伺候了您那麼多年的份上,放了我們吧!”
李根生也跟著磕頭“是啊,是我們弄錯了。少夫人,對不起。”
他們給許婉寧磕頭,妄圖說服許婉寧放過他們。
王興民先發火了。
“你們這是把縣衙當集市,由得你們討價還價,隨意誹謗,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驚堂木一拍,嚇得李根生夫妻兩個一哆嗦。
王興民大喝“來人啊,用刑!先打二十大板。”
王興民在燕城當父母官這些年,有一個規矩,能不用刑就不用刑。
當然,窮凶極惡的匪徒殺人犯除外,先打了一頓再說。而一般的老百姓犯事,王興民隻講事實擺道理,讓他們自己如實招來,在燕城口碑不錯。
刑罰隻是震懾,不是目的。
可今日他是氣的不行了。
他費儘心思巴結的裴大都督安排的事,王興民說什麼都要做好。
為了前程,違反一下原則,王興民不後悔。
衙役上前,將李根生和錢氏抓了起來,壓在刑凳上,棒子用力打下去。
棍棒打在皮肉上,疼得李根生鬼哭狼嚎,這要是二十大板打下來,他哪裡還有命在。
“大人,我說,我說啊!”
王興民抿唇,揮揮手“住手。”
一棍子能讓人說實話,王興民一點都不後悔,“說。”
“是有人跟我們說,女兒已經被許婉寧害死了,還說過段時間官府就會挖出一具屍體,讓我們一口咬定那就是我們的女兒。”李根生屁股冒火,疼地齜牙咧嘴。
“那人是誰?”
李根生搖搖頭“我們沒見過,一直隔著一道簾子,看不清樣貌。可大人,這真不能怪我們啊,我們也是見不著女兒,才會答應了那人啊!”
“我們也是想女兒心切啊!大人,您也體諒體諒我們做父母的心吧!少夫人不讓我們見吉祥,我們隻能這樣做啊!”錢氏嗚嗚地哭。
王興民搖頭,“既然這不是李吉祥的屍體,那你們狀告城陽侯府少夫人殺人不成立。許婉寧無罪,許夫人,您可以回家了。”
至於是哪個人指使這對夫妻,他慢慢查,先將裴大都督讓他照顧好的人安全送回家再說。
許婉寧果真是一句話都沒說,就能走了。
不過……
她說,“王大人,我有兩句話想說。”
“少夫人請講。”
許婉寧麵向李根生夫婦,“我從來沒有阻止你們見吉祥,是吉祥不願意見你們。”
“她為什麼不見我們?我們是她爹娘啊。”
“她才十三歲,你們卻要把她賣給一個死了兩個老婆的四十歲男人,她是瘋了,才會回那個將她榨乾給哥哥娶媳婦養侄子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