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劍架著崔雲楓脖子的,是早就已經失去消息的陳遠,他麵無表情,冷冷地望著崔雲楓。
崔雲楓在他家外說過的話,他到現在還記得。
陳望說得沒錯,這種主子,跟著他,說不定哪天腦袋搬家。
“你快,快殺了他們,殺了他們啊,他們死了,許家的財產我分一半給你!”
陳遠不理他。
其他三個人也取下了臉上的麵紗。
一個是陳望,一個是縣衙捕快頭領,是個熟人,第四個,崔雲楓沒見過,不認識。
許婉寧認識。
是扶鬆。
捕快頭領說“崔公子,做人不能這麼不地道。你剛才說的那些話,大人都聽到了。”
大人?
王興民走了進來。
杜氏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杜氏崔雲楓孤家寡人兩個,直到崔祿進來。
他醒了。
“侯爺,你醒了?你怎麼醒了?”杜氏撲了過去,淚流滿麵“是誰救醒你的?”
許迦笑笑“夫人,是我啊!”
杜氏看了眼許迦,覺得這人有些熟悉,可這張臉……
她不認得。
許迦沒說下去。
“侯爺,您可來了,現在怎麼辦?您要救救楓兒啊。
“爹,救我,救我啊!”崔雲楓蔫了,哪裡還有剛才的趾高氣揚“我不想死啊!”
崔祿剛醒,腦子還有些混亂,但是兒子的事情,他還是要管“王大人,這是我崔家的家事,還希望王大人您不要插手!年底的績考,本侯一定會在吏部官員那裡,給王大人美言幾句。”
王興民現在不稀罕這幾個字了,“不要插手?侯爺那您想怎麼做?”
崔祿臉色有些白,說話很慢“本侯不需要告訴王大人吧。”
這是在用權勢壓迫王興民。
王興民笑笑“我是管不著你的家事,不過另外一樁事情,侯爺不讓我管,我也得管!”
崔祿皺眉“你什麼意思?”
“八年前尹縣令貪汙受賄二十萬兩的事。”
“王大人是什麼意思?尹縣令貪汙受賄,與我有何關係!”崔祿強作鎮定,可他中風後才剛醒,本來就身體不太好,如今在震驚之下,強裝鎮定也無法阻止他顫抖的雙手。
王興民看了一眼,輕蔑地笑“跟侯爺沒關係,那侯爺抖什麼?怎麼?侯爺在緊張?”
“我……本,本侯緊張什麼!”崔祿臉色由白轉青,手抖得越發厲害了。
“本官查閱案卷後發現,當年死去的犯人之中,有一具懷了孕的女屍是尹家女兒,可經過我們調查發現,當時尹家的女兒沒有出嫁,何來懷孕之說。所以,我們有理由懷疑,死的不是尹家的女兒,尹家女兒被人調包救走了。現在我們懷疑,被調包的那個女兒,就是……”
王興民看了一圈,最後落在白青青的身上“她!”
白青青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不,不,不是,不是我,不是我!”
“不僅如此,我們還懷疑,你救下她,是因為尹家有侯府的把柄,你們不得不冒著砍頭的風險救下她,能讓你們這樣做的唯一可能,是因為銀子吧?”王興民分析“當年侯府與尹家關係來往密切,幾乎整個燕城的都知道,你們兩家馬上就要結成親家,那尹家貪墨的事情,你們不會不知道,或者,你也是其中的一份子。”
王興民句句說中要害,崔祿腦子嗡嗡嗡地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