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心事想得太入神了,就連許婉寧坐到他的身邊,他都沒有察覺到。
宋夜生立馬站了起來,就要給許婉寧行禮。
許婉寧托住了他“不用,你坐下來,我們聊一聊。”她手托腮,“你也知道侯府的事情了,我過兩日就要回京都,你有什麼打算?”
宋夜生耷拉著腦袋“我……我……”吱吱嗚嗚就是說不出來。
“你願意跟我去京都嗎?”許婉寧征求宋夜生的意見。
前世,宋夜生發家的地方就是在京都,不過還是二十年之後的事情了。
宋夜生突然站了起來,一臉震驚“夫人,您,您要帶我去京都?”
“你不想去也沒有關係,這仁安堂就留給你經營,你我一人一半,如何?”雖然有錢花還沒有開,但是現在她做點澆水施肥的事情,積累一點好感度,等這朵花開了,以後說不定還能給她聞點花香。火山文學
“不不不,夫人,我想去京都,我想跟您去京都!”宋夜生生怕許婉寧不同意似的,撲通一聲就給許婉寧跪下了。
許婉寧攸地就站了起來,將人給扶起來了“我又沒說不帶你去,隻是你跟我去了,你娘怎麼辦?”
“我娘……我娘說,她會在家等著我。”宋夜生回答。
許婉寧擺擺手“那可不行,你娘一個人,身體又不好,把她一個人丟在燕城,她肯定會想你,你也肯定會想她。”
為了報恩要一個母親孤零零一個人,許婉寧辦不到。
她寧願不要這樣的報答。
“如果你隻是想要報答我的話,我希望你好好孝順你的母親。”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
二十年後,宋夜生富可敵國,可能分享他幸福的人,卻再也不在他的身邊。
錢什麼時候都可以賺,可親情,卻不會一直在你身邊等著你。
宋夜生不說話了。
許婉寧拍拍他的肩頭“你是個孝順的好孩子,我雖然很希望你跟我一起去京城,但是,在任何事情麵前,我覺得沒有什麼會比親情重要,我的恩情,你隨時都可以還,你也可以不用還,可你娘的恩情,你這輩子都還不清的。”
宋夜生鄭重其事地給許婉寧磕了個頭“謝謝夫人提醒,夜生懂了。”
“懂了就好。你娘有你,是她的福氣。”
許迦說完,去了後院,卻不曾想,牆上君子無處不在,耳朵還賊靈。
一襲紫衣,坐在牆上,一隻腳支起,手裡捏著把扇子,不停地拍打在手心裡,似乎等了許久,“他有你點化,也是他的福氣。”
“來了很久?”許婉寧仰頭問他。
“剛來。”裴珩笑笑,起身,直接跳了下來。
這院牆不高,跟侯府兩米高的院牆沒法比,對他來說輕而易舉。
許婉寧有些好奇,到底多高的院牆他飛不上去呢?
“崔雲楓父子被衛羌帶回京都了。”
衛羌?
許婉寧記起了這個人“衛國公府的二爺?”
“嗯,也是崔雲楓的二表叔,親自來燕城接走的。”裴珩點點頭“看來,他們不會善罷甘休,你去京都,怕是還有惡戰。”
“他們不來找我,我也要去找他們的。”許婉寧說“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沒有後退的可能。”
“他們不比崔祿和杜氏,衛坤城府極深,衛羌心狠手辣,衛城功夫了得,你一個人,鬥不過他們。”
“不試試怎麼知道。”許婉寧說“鬥不過就是一個死,反正早死晚死都是死,這一生,算我賺的。”
她能看到崔祿杜氏白青青被砍頭,就已經是賺了的,她來這一趟,穩賺不賠。
“你可真樂觀!也不知道是該說你英勇無畏,還是該說你不知天高地厚。”
許婉寧回頭看了裴珩一眼,用跟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裴珩“我確實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你知道?”
裴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