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您一走,他就來了,有半個時辰了。”
“讓他進來。”
半個時辰之後,王興民神清氣爽地出了門,就連走路都帶風。
他一走,裴珩就下了樓,上馬,離開了燕城。
打馬到燕城城門,裴珩回頭看了看燕城的城門。
他每次來燕城,都是為了燕城的梨花醉,可現在再也喝不到了。
佛說,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
可他得到了什麼?
許婉寧得了裴珩的指點之後,立刻去找宋夜生,沒想到宋夜生和他娘來找了許婉寧。
“夫人……”宋夫人先給許婉寧跪下了,許婉寧連忙將人給扶起來“宋夫人不必多禮,折煞我了。”
“您救了我的命,救了我跟夜生,我早就想親自跟您道謝,可又怕您不方便,現在不得不來了。”宋夫人拉著許婉寧的手“夫人,夜生是個好孩子,您就讓他跟著您吧。”
宋夜生在一旁說“夫人,我想帶我娘一塊去京都。”
“您放心,我不會礙事的。”宋夫人生怕許婉寧不同意,又求道“我這身子好了很多了,路上不會耽誤大家的。”
許婉寧笑了,“真巧,我也想去找夜生,請你跟著我們一塊去京都。”
宋夜生眼睛裡盛滿了光“夫人,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做事。”
許婉寧沒想到當時自己的無心之舉,竟然可以搬走這一盆有錢花。
不得不感慨。
良善自有持,命中遇貴人。
慧遠那老禿驢,這句話說對了,隻不過看對誰。
“好,回去收拾收拾,後日我們一塊去京都。”許婉寧拍拍宋夜生的肩膀“這兩日你辛苦一下,抓個藥,仁安藥堂裡的那些藥,免費送給窮苦人。”
宋夫人雙手合十“夫人心善,菩薩一定會保佑您的。”
眼就到了後日,所有的一切都收拾好了,許婉寧嫁過來時是十裡紅妝,回去東西少了一大半,但其實並沒有少太多。
一來侯府當掉她嫁妝的那些都折合成了現銀,還有給崔慶平治臉,一個賞銀,一個藥費,都賺了五六萬兩,還有後來許家送來的各種茶葉補品,出貨單子上都有崔祿的印章,又拿回來了幾萬兩。
因著人多,東西多,從燕城到京都,馬車走走停停,足足走了七日才到京都。
看著巍峨的城牆,許婉寧感慨。
算算時間,前世自從父母離世,她已經有十幾年沒有回過京都了。
模糊的記憶,在實物麵前慢慢地有了形態。
阿寧,你終於回家了。
馬車進了城門,許婉寧回到京城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衛國公府。
衛國公早就已經病逝了,如今接任衛國公府的是衛坤,是萬嵐的兒子,萬嵐母憑子貴,成了衛國公府的老夫人,身份尊貴,也是一段傳奇。
畢竟當初萬嵐也隻是衛國公一個不入流的小妾,命好,連生三個兒子一個女兒,後來國公夫人病逝,國公爺將萬嵐扶正,而三個庶子,也成了正經的嫡子,衛坤行二。
後來,行一的嫡長子嫡長子衛淵因為一場意外,瘸了腿,永遠地失去了接任國公府的資格,衛坤當仁不讓地,成了新一任的國公爺。
萬嵐正靠在引枕上,閉著雙眼,身旁兩個丫鬟一言不發地跪坐在一旁,給她捶腿捏肩。
屋子裡一片祥寧安靜。
“姨婆,姨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