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縣丞既然不回答,那許夫人請繼續說。”
許婉寧點點頭,“他將我和孩子還有我一個護衛押入了大牢。我原本想著他會來問我孩子的情況,可他沒有。相反,他對我們不聞不問,再次讓獄卒押我出來,卻是將我送給崔雲楓!”
她歎了一口氣,看向孫奇,咬牙切齒地說“由不得我不想,他用拐賣孩子的借口抓我是假,把我送給崔雲楓討好衛國公府是真。王大人也知道我與崔雲楓的恩怨糾葛,崔雲楓恨不得喝我血吃我肉,他還特意在縣衙設置了一個刑房,專門用來虐待我,好在王大人來得及時,解救我於水火之中。”
孫奇的汗已經從頭頂上滑落到臉頰上了。
王興民讓捕快進去看,沒一會兒出來,“大人,裡頭確實新設置了一個刑房。”
王興民看向孫奇“這縣衙是朝廷的縣衙,還是你孫縣丞的縣衙?竟然敢在縣衙裡頭私設刑房!”
“大人,這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都是他弄的啊!”
孫奇說的那個他,是崔雲楓,已經被捕快給帶走了。
“孫縣丞不知道還記不記得大越的律法規定,凡是大越官員,私設刑房者,杖八十,奪去官身,貶為庶民。”王興民惋惜地說“孫大人,你這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啊,縣令的位置沒坐到,縣丞的位置也沒了。”
孫奇頭磕得跟不要命似的“王大人饒命,王大人饒命啊!”
王興民一聲令下“來人,將他拉下去,杖八十大板!打完之後將他趕出縣衙,從此往後,不準再用。”
打八十,人還能不能活著都兩說,孫奇大喊冤枉,被捕快堵住了嘴,給拉下去了。
崔雲楓被押入了大牢,孫奇被杖責八十,兩個人都給帶走了。
王興民走向許婉寧,竟然給她行了個禮。
許婉寧一怔,連忙往旁邊退。
他這一行禮,不僅許婉寧嚇著了,就連許騫許迦都給嚇著了,“王大人,使不得使不得啊!”
王興民笑意不散,笑的意味深長“使得的,我與許夫人在燕城也是舊交了,如今我來城南區當縣令,人生地不熟,往後還要仰仗許夫人和許老板,多跟我講講城南區的風土人情。”
原來是讓許婉寧帶他儘快熟悉城南區。
許婉寧福福身“今日之事多謝王大人,若是有什麼事情,喊我父親或者民婦來就成,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許迦也拱手“王大人的救命之恩,晚輩也沒齒難忘,從今往後要是有用得上晚輩的地方,請王大人開口便是。”
王興民連連點頭,笑得莫名“我這就讓人給小公子上戶籍,等會讓人親自送到府上。”
許婉寧千恩萬謝地走了。
許騫要把那半馬車的東西留給王興民,差點沒把王興民給嚇死。
“許老板,使不得使不得,東西您請帶走。以後若是碰到什麼麻煩,儘管來找我。”
王興民這是要做許家的靠山?
許婉寧終於坐上了自家馬車,跟王興民道彆之後,走了。
王興民一直等到看不到許家的馬車,這才進了縣衙。
剛一踏進縣衙,就有捕快來報,說是孫奇挨了五十個板子,人就沒氣了。
王興民嗯了一聲“死了就死了,也是活該。等會送戶籍到許府的時候,把這個消息也送進去。”
不長眼睛的東西,也不看看,許婉寧能休夫的聖旨是誰給請來的,竟然幫著衛國公府欺負許婉寧。
大都督都護著的人,誰敢欺負誰就是個死!
“大人,那牢裡那個犯人怎麼辦?”
王興民毫不猶豫“按照律法規定,杖四十四,打就是了。”
四十四板子,能活下來,那就是他運氣好。
捕快領命下去了。
王興民終於到了縣衙大堂。
城南區的縣衙,說句老實話,不如燕城縣衙大氣,畢竟也隻是個京都的一個角,同樣的七品官,可這七品官,卻跟燕城的七品官不一樣。
他現在帶著大都督給的任務,也就是大都督的親信,隻要乾得好,他總有一日能飛上指頭變……
不不不,不是飛上枝頭,是平步青雲呐!
王興民越想越覺得開心。
畢竟大都督給的任務,就是做許婉寧的靠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