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地窖裡。
許婉寧從一條隻能容納一人的通道進去之後,眼下就豁然開朗。
外頭正是盛夏,可地窖裡卻很涼。
地窖很大,很開闊,放了很多個大壇子,一排有八個,差不多有十排,地窖裡並沒有聞到任何發黴變質的腐爛氣,反倒全部都是酒香。
香味四溢,讓人沒喝,就先醉了。
許婉寧挑了一壇子酒。
揭開蓋子,酒香撲鼻而來,讓人垂涎三尺。
青杏用力地吸鼻子“好香好香好香啊!”
“這香味如何?與梨花醉有什麼區彆嗎?”
紅梅青杏同時搖頭“聞不出來,差不多。”
許婉寧也覺得差不多。
她用長柄木勺舀了兩碗酒出來,“咱們一塊嘗嘗。”
紅梅青杏兩個人捧著碗就開始喝了。
喝一口,又甜又香,在嘴裡冰冰涼的,滑溜溜的,喝下去之後,口裡都帶著香,讓人忍不住喝第二口。
許婉寧連喝了幾口。
越喝眼角眉梢的笑意就越深。
“如何?”
許婉寧問紅梅青杏。
紅梅青杏兩個人早就把酒給喝光了,豎起大拇指“小姐,你這酒釀得太好了,好喝,跟梨花醉一模一樣。”
許婉寧也覺得差不多。
“我們平時不常喝酒,就算不一樣,也不一定能分辨得出來,要找就去找會喝酒的,讓他們試試看。”許婉寧讓青杏紅梅舀了兩個小壇子,這才出了地窖。
回到梨花院,吉祥已經把洗刷乾淨晾好了的酒壺給準備好了。
“去把酒分裝一下,我要送人。”許婉寧說著就去了庫房。
庫房裡有她從燕城帶來的梨花醉。
江旭死之前,梨花樓就沒在開了,裡頭剩下的梨花醉全部都送給了許婉寧,一共有二十多壺,許婉寧沒舍得喝,全部帶到京都來了。
如今正好,可以讓喝酒的人分辨一下,她釀製的梨花醉與江旭釀製的梨花醉有沒有什麼區彆。
她帶著裝好了的幾壺酒去找了陸氏那邊。
今日是長安第一天上學的日子,陸氏一大早就說了,等孩子們下學回來,到她院子裡好好地慶祝一番。
許騫和陸氏都在。
“阿寧還自己帶酒來了?”許騫看到酒,眼前一亮“這是梨花醉?”
許婉寧點點頭,將幾壺酒擺放在桌子上“爹,這四壺酒裡有我釀的,也有我從燕城帶回來的,爹你嘗嘗看,分辨分辨。”
許騫撫著胡須得意地笑“你爹我可是酒中仙,兩種酒有一點不同,你爹我都能品得出來。”
“所以來請爹幫忙啊,看看我釀得如何!”許婉寧嬌滴滴地說道“爹,娘,你們先做,我去小廚房給你們做兩個菜。”
許騫眼睛都亮了“阿寧啊,你娘嘗你做的鬆鼠鱖魚好久了。”
陸氏嗔了許騫一眼,許騫朝她眨眼睛。
這老頭子,自己想吃非要把她推出來。
“阿寧啊,你爹也想吃你做的酸菜魚了。”
許婉寧被這老夫老妻逗得噗嗤一笑“行,我這就做。”
紅梅青杏也掩嘴笑。
許騫跟在後頭嚷嚷“阿寧,酸菜魚多放酸菜中辣啊!”
陸氏嗔怪地捶了他一拳“你還吃辣,就不怕肚子不舒服。”
“阿寧做菜啊,阿芙。我饞了多少年了。”許騫說。
夫妻兩個之間的氣氛突然凝固了。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陸氏說“咱女兒就在身邊,以後你再也不用饞了。”
許騫長歎一口氣“是啊。以後再也不用饞了。咱們閨女,就跟著咱們一輩子,咱們養她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