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梅青杏並不在梨花院,被許婉寧給支使到陸氏那邊看戲去了。
雲姑姑端了一碗藥給陸氏,陸氏有些疑惑“今兒個不是已經喝了兩頓了嗎?怎麼還要喝?”
“是小姐送來的,說是補氣血的,一日三次。讓奴婢盯著您喝。”雲姑姑笑著說。
其實是排毒湯。
許婉寧故意說成是補氣血的,不想讓陸氏擔憂罷了。
陸氏悶頭將藥給全喝了“三次就三次吧,反正我已經是一個藥罐子了。一天天的,多一次少一次也無所謂了。”
對麵的白鴿白雀正在走位,聽到陸氏的聲音,心中滿是自責。
等著唱完這一場戲,就離開許府。
許婉寧正躺在梨樹下的躺椅上閉目養神。
人一直緊繃久了,就特彆的容易累。
她手搭在眼睛上,遮擋著陽光。
嘴邊碰觸到一塊濕潤多汁的梨子。
許婉寧想也沒想,直接張嘴將梨子吞入口中。
邊嚼邊說“紅梅,今年咱們的梨子大豐收了,哪天有空了,咱們全部摘下來,做成梨子醬吧。”
紅梅沒有說話,第二塊梨子又送到了許婉寧的嘴邊。
她照樣吃進嘴裡。
“這梨子可真甜,水分又足,正好一肚子的火氣,清清火。”
許婉寧沒有睜開眼睛,一口氣吃了一塊又一塊,也不知道吃了多少,到最後吃不下了。
放在她唇邊梨子,許婉寧咬了一小口,就嘟囔,“吃不下了,不吃了。”
“嗯。”
旁邊的聲音輕輕低喃,暗啞低沉,不是紅梅的聲音。
許婉寧睜開眼睛,身旁的人落入她的眼中。
一襲紫衣翩翩,在許婉寧的注視之中,他把梨子放進了嘴裡。
咀嚼幾下後,吞入腹中,唇邊含笑,淺淺的梨渦仿佛都蘊含無儘的笑意“真的很甜,水分也很足。”
許婉寧這才意識到,他剛才吃的是自己咬了一小口的,頓時臉頰緋紅,“樹上那麼多,自己摘一個不就行了。”
“這又不是沒有,最後幾塊也彆浪費啊。”裴珩用叉子戳了碗裡剩下的最後幾塊。
碗裡就一個叉子。
那他用的也是剛才入過她口的。
許婉寧的臉被羞得通紅,低著頭不說話。
裴珩吃過了梨子,將盤子和叉子放在一旁“怎麼了?累著了?人審得怎麼樣。”
“說了陷害我娘的事情,其他的還沒說。”
裴珩建議道“彆太心軟。”
許婉寧白了裴珩一眼“我把人剮得都暈過去了,這還叫心軟?”
“這不叫心軟嗎?”裴珩反問她“要是我的話,我會把他的手指腳趾一根根地剁下來,喂那條大黑狗。”
隻是片幾片肉而已,傷口好了結個疤罷了,隻是形象上不好看,對他不造成影響,可若是剁掉手指剁掉腳趾讓他成為廢人,那就不一樣了。
許婉寧邊聽邊點頭“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啊,我這就去。”
裴珩拉了她的胳膊“彆去,扶柏在剁了。”
許婉寧“……”
“這梨子很甜,摘一些送我唄。”裴珩眼光落在了樹上的梨子上。
彆看個頭中等,水分特彆足,又脆又甜。
許婉寧站了起來,“行。”
她看了看樹上的梨子,“你看,那幾個梨子好大,可惜太高了。”
裴珩也看到了,撩起衣袖,說“我上去摘。”
裴珩爬樹也是個高手,彆看穿著繁複的衣裳,卻一點都不礙手礙腳,三下兩下就已經爬到了樹上,摘起了梨子。
可惜沒帶東西裝,裴珩隻得摘一個放一個進懷裡,也不知道裝了多少個,實在是裝不下了,都快要掉出來了,裴珩捂著衣襟,跳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