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熱鬨的人群也跟著花轎的方向去了。
衛忠吩咐身邊人“你們跟上去。”
而他,則躲在了許家對麵的一條巷子裡,眼神銳利如刀地盯著許家的大門。
王興民是代為接親的。
他坐在高頭大馬上,帶著許婉寧的花轎,迎親的樂隊,還有許家的陪嫁,浩浩蕩蕩地出了門。
看到一抬抬的嫁妝出許家的門,足足有一百抬,而且每台都是沉甸甸的,不用看都知道裡頭裝得滿滿當當的。
許家本來就是做生意的,店裡頭賣的又都是好東西,再加上家產豐富,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準備好一百抬的嫁妝,也根本不是什麼難事。
“全是女方的陪嫁啊,怎麼沒見男方的聘禮啊!”有人看熱鬨也不嫌棄事情大,“許小姐嫁個那樣的廢物,出這麼多的陪嫁,男方還不出聘禮?他家是窮得連抬聘禮都出不起嘛!”
說話的人,是衛薇身邊的一個護院。
得了衛薇授意後,出言嘲諷。
“許小姐這是有多的恨嫁啊,沒見過男人啊,怪不得六年前的海棠詩會要迫不及待地爬上男人的床呢!”
跟在花轎旁的是白鴿白雀,紅梅青杏,扶柏陳望則是混在人群裡頭。
還正好,說話的那個護院就站在扶柏身旁,將那人的臉看得清清楚楚。
那人說完話之後,衛薇一聲冷哼。
扶柏跟過衛辛和衛薇,聽過這兩個人好多天的春宮戲,這兩個人的叫聲扶柏到現在都忘不了。
雖然戴著帷帽,可衛薇一個輕哼,他就聽出這人是誰了。
扶柏不疾不徐地跟在這二人身邊。
聘禮的事情並沒有鬨出什麼大水花,因為許家的人分散在人群裡頭,一聽到有不和諧的聲音就開始撒錢撒糖。
一看到錢和糖,那些人哪裡還顧得上嚼舌根,低頭專心撿錢去了。
衛薇見大家根本不搭腔,恨得牙癢癢“沒見過錢麵的窮酸樣,銅錢也值得撿!”
身旁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白了她一眼“小姑娘好大的口氣啊,不撿喜錢,你跟著來乾嘛?又不是你成親,穿得這麼豔!”
誰還不是來湊個熱鬨。
更關鍵的是,許家有錢啊,有錢的人家出手闊綽,喜錢喜糖都是無限量供應的,這要是跟著撿,最起碼能撿到好幾十個銅錢。
這筆錢,對有錢的人家來說不算什麼,對窮苦的人家來說,是好幾天的飯錢了,還是不勞而獲的錢,誰不撿!
又不是傻子。
被嗆了一番的衛薇剛想發飆,許家又開始撒錢了,嗆她的那個婦人憑借著體胖的優勢,往裡頭擠,一下子就混入了人群之中,不見了。
衛薇氣得不行,“許家真是賤,嫁個廢物還弄得這麼興師動眾。我倒要看看,許婉寧嫁個什麼樣的廢物,一抬聘禮都拿不出來。走,跟上去。”
跟著她的扶柏,撇撇嘴,眼底皆是冷笑。
王興民繞著京都走一圈,最後又回到了城南,一路往城南區縣衙門口走去。
就在大家以為他要停下來的時候,王興民沒有停,繼續往前頭走。
一直走到縣衙後頭的一處宅子,這才停了下來。
這座宅子名不見經傳,門前鋪著紅色的毯子,廊下掛著大紅色的燈籠,張燈結彩,一看就是要結親的樣子。
難道這就是許婉寧要嫁的那戶人家?
“這是誰家裡啊?”有人問。
還真是奇怪。
隻知道女方要嫁人,不曉得女方要嫁給誰。
一路走來,看到這陌生的門頭,還有人疑惑不解。
旁人搖搖頭“不知道啊。有誰知道嗎?”
聽到話的人都搖搖頭。
“這個地方,也不是什麼金貴人住的,許小姐這回嫁的,沒第一回嫁得好啊!”這時,一個女聲突然說道。
旁邊的人齊刷刷地朝她看去。
就見這女子帶著帷帽,也看不清長相,一身大紅色的衣裙,看起來像是她要嫁人似的。
“是差遠了哦。不過沒辦法……”有人給許婉寧鳴不平,“還不是衛國公府那老不死的給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