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將許婉寧打橫抱起,出了花轎。
他臉上的笑意止也止不住,眉眼彎彎。
那開心的表情像是在昭告天下人,他娶了最喜歡的姑娘。
因為許婉寧嫁了他人而替王興民惋惜的人,突然明白了一個道理。
王興民會不會是因為裴珩,所以才對許婉寧那麼上心啊?
他是不是在替裴珩護著許婉寧啊?
王興民來城南區當縣令,也是裴珩鋪路搭橋。
既然能來京都四區,為什麼不是其他區而是城南區呢?
因為許婉寧就住在城南啊!
有了這個想法之後,似乎所有的說辭都能說得通了。
王興民是裴珩特意提拔到京都來護著許婉寧的!
旁人的猜測,落入了衛薇的耳中。
她覺得這猜測是假的。
“胡說八道,許婉寧當年還是城陽侯府的少夫人呢,她怎麼會認識裴珩!”
就站在衛薇身邊一個人隨口提了一句。
“當年城陽侯府被滿門抄斬的時候,崔雲楓父子是衛國公府救下的,那許婉寧是被誰救下的啊?她又是怎麼跟崔雲楓和離的啊?”
“什麼和離,她那是休夫!皇上下的旨意,準許她休夫的。”這時旁邊有一個乞丐隨口答了一句,神秘莫測“你們說,誰給她請的旨意?”
能讓皇上下旨休夫的,王興民當時也隻是一個小小的地方官,不是天子近臣的裴珩還會是誰!
衛薇咬牙切齒“許婉寧那個水性楊花的,原來給她前夫戴綠帽子呢。城陽侯府不是她削尖了腦袋靠爬床也要爬進去的嘛!”
那乞丐又說“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人家那是被陷害的,是衛國公府的小姐佯裝姐妹情深,特意在人家的酒裡下藥了,這才讓人酒後失貞。”
這人怎麼會知道!
衛薇驚恐地盯著那個不認識的乞丐“你,你胡說八道什麼!”
那乞丐臉上都是臟汙,看都不看清楚他的樣子,無賴地回了衛薇一句“你這麼大驚小怪做什麼,你又不是衛國公府大小姐!胡說八道兩句又不犯法。”
衛薇剛要說把這人抓住,那乞丐早就已經擠進了人群,跟一條滑溜溜的泥鰍一樣,鑽進泥巴裡頭不見了。
衛薇敢怒不敢言,更怕暴露自己的身份。
而那乞丐滑進了人群裡頭,來到巷子口一個人身邊。
扶柏正把玩著手裡的一錠銀子,拋上拋下。
“公子,我可按照你說的,全部都說了。那女人,氣的臉都綠了。”那乞丐盯著扶柏手裡頭的十兩銀子,眼睛都在冒光。
說三句話就有十兩銀子,這買賣可太有搞頭了。
扶柏直接把十兩銀子丟給了乞丐“你做得很好,賞你了。”
那乞丐接過十兩銀子,用嘴咬了下,軟金硬銀,笑開了花。
“公子,我還知道一件事情,能不能賣點錢啊?”
扶柏頓住了,“什麼?”
“關於衛國公府那個衛小姐的。”乞丐一臉的笑意“我是看你讓我提到了衛國公府小姐,我手頭上也有她的一個消息,你想不想聽。”
扶柏沉思片刻,就又拿出了十兩銀子“你說,說得好,這十兩銀子,也是你的。”
乞丐的眼睛都在發光“城西破廟裡頭原本住著六七個得了花柳病的乞丐,可是這幾天一個都不見了。有人說,看到他們出入衛家在城西的一個宅子裡頭,那宅子裡頭,就住著衛國公府的小姐。”
六七個得了花柳病的乞丐。
扶柏將手裡的十兩銀子丟給了他。
乞丐千恩萬謝地走了。
扶柏則看向不遠處穿著一身紅衣的衛薇,越發地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