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聲音,許婉寧心思一動。
挑開簾子,與抬頭向馬車裡的人求救的女子,四目相對。
許婉寧認出了這個衣不蔽體的女子。
是衛薇。
隻見衛薇披頭散發,身上披著一件已經被撕扯成一塊布條的衣裳,赤著腳,走在寒冬臘月裡。
她渾身都被凍得通紅,可依然能看到她身上青青紫紫的於痕,以及一些長著水泡的紅斑。
那些長著水泡的紅斑是花柳病。
青青紫紫的於痕,是男女歡好,男子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跡。
衛薇也看到了許婉寧先是愣住了,接著就目露凶光,爬了起來,指著許婉寧歇斯底裡地罵“許婉寧,我現在變成這個樣子,都是你害的!”
一個穿著大紅色衣裳,開開心心地與自己的丈夫三朝回門,而她呢,卻一身臟病,並且在這三天裡,被那些臟東西,蹂躪欺辱了她三天三夜。
那就是一群魔鬼。
他們不停在她的身上發泄欲望,這個結束了,那個繼續……
六個男人,折磨了她三天三夜,她除了被折磨得暈過去時休息了一下,這三天,她就沒睡一個覺。
許婉寧覺得莫名其妙,剛要開口,就被裴珩拉下了簾子。
“哪裡來的乞丐,竟然敢攔本座的馬車,還不轟走!”
衛薇還來不及喊,就被金麟衛給趕走了。
“許婉寧……”她不敢喊裴珩的名字,隻敢叫許婉寧的名字,等她被轟到路邊,追她出來的那幾個乞丐見狀,一把將衛薇的嘴巴給捂住了,扛著就跑。
旁邊的人看到那幾個人,誰敢靠近,一個個全部都讓開了,那幾個人扛著衛薇,很快就跑進了巷子裡,消失不見了。
許婉寧透過簾子看到這一幕。
那幾個擄走衛薇的人,麵上生著難看的水泡,那是花柳病後期得病的症狀。
“他們……”許婉寧不解。
裴珩將她摟在懷裡“看到擄她走的那幾個人了嗎?”
許婉寧點點頭“看到了。”
“我們成親那日,衛薇趁亂將這六個人安插到了離園。”
“什麼?”許婉寧根本就不知道這回事情。
“他們本來是城西的乞丐,得了花柳病,已經病入膏肓,沒有多少活頭了。衛薇找到他們,讓他們去做一件事情,那群人本來就沒有多少天的活頭,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許婉寧懂了“他們要做的事情,是不是混入離園,來侮辱我?”
裴珩點點頭“是。”
阿寧並不是個柔弱的女子,她很堅強,這件肮臟的事情,裴珩也沒有打算瞞著她。
身邊總是會有陰謀和算計,阿寧要時刻警惕。
“我把那六個人送回給衛薇,她本來要下給你的藥,也下給了她自己。這三日……”裴珩剛才看到了衛薇的樣子。
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看來這三天,她過得很“舒服”。
“她自己種的惡果,自己嘗。”裴珩看著許婉寧,有些擔憂地望著她“我這麼做,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惡毒?”
“不會。”許婉寧搖搖頭“如果當時是我知道的,我也會跟你一樣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還之,沒必要心慈手軟!”
她現在的屈辱,都是她自己找的!
裴珩握著許婉寧的手,很用力地握著“阿寧,我說過,我會護著你。”
許婉寧笑笑,同樣用力握著裴珩的手“好。”
夫妻本是一體。
許婉寧第一次感受到了做夫妻的快樂和幸福!
對比與崔雲楓做夫妻……
許婉寧新婚之夜就獨守空閨,守了六年的活寡,更加沒有與崔雲楓推心置腹地交談過,那種名存實亡的夫妻關係,許婉寧不知道自己上輩子怎麼就堅持了二十五年!
也許,隻是因為崔慶平,也許還是因為她的軟弱。
這一生,有了愛的人,她不會再重走上一輩走過的路。
還有阿珩,他護著她,她也一樣會護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