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薇死後,屍體抬去了衛國公府。
因著衛國公府裝聾作啞,也根本無人敢提及衛薇死之前的那一場鬨劇。
畢竟是衛國公府的小姐,人雖然死得不體麵,喪事也要辦得體麵。
許婉寧將喪帖丟在一旁。
“小姐,咱們去嗎?”扶柏問道。
許婉寧搖搖頭“不去。”
她剛新婚,不想去觸黴頭,“讓人送一些祭品過去就是。”
祭品送到衛國公府的時候,萬嵐聽說人不來,笑意冷颼颼的。
“再去送!她隻要一日不來,喪帖繼續送!”
靈堂就布置在衛薇生前居住過的院子裡,中間放置著一張棺木,棺木前燃著一大盆的紙錢,隨風吹動。
外頭的北風呼啦啦的,鵝毛大雪,整個靈堂又透風,裡頭跟冰庫似的。
在靈堂前給衛薇燒紙錢的幾個丫鬟還好,跪在靈堂前的丫鬟仆從腿都僵硬了,麻木了。
萬嵐拍了拍棺木,眼神閃過一絲陰冷,“阿薇,你放心,娘一定讓她來,跪著給你懺悔。”
跟在她身側的是一個眼生的嬤嬤,攙扶著萬嵐,打著傘的是衛忠,一臉肅穆地緊隨其後。
“說了什麼沒有?”萬嵐一臉的冷意。
衛忠搖搖頭“骨頭硬得很,什麼都沒說。”
說話間,幾人已經到了萬嵐的院落。
三人並沒有直接回屋,而是去了後麵的一處柴房。
門口守著兩個護院,見萬嵐來了,連忙將大門上的鐵鎖打開。
一進去,一股血腥氣撲麵而來。
萬嵐抬頭,看到被吊在房屋正中間,身上已經被抽得血淋淋的衣不蔽體的夏澤明。
不對,不能叫夏澤明,應該叫他許迦了。
那日許婉寧出嫁,許迦背著她出門,正好被衛忠看到。
衛忠跟著老國公出生入死,認人的本事也是一流。
認人不隻是看樣貌,還看眼睛和神態氣度,他當時就懷疑上了許迦。
隨後就蹲在許家門口。
那個熟悉的人再次出來的時候,又變成了夏澤明。
衛忠一下子全部都明白了。
進了衛國公府之後,衛忠就將“夏澤明”給拿下了。
當時萬嵐還說衛忠是不是瘋了,等衛忠取下“夏澤明”那張易容了的臉,萬嵐氣得將許迦抽了一頓。
“骨頭夠硬啊,還什麼都不肯說?”萬嵐拿起了用刑的鞭子,一鞭子下去,又給許迦身上多添了一道血淋淋的傷痕。
“許婉寧派你來做什麼?”
“她讓我來給老夫人治指甲。”
許迦虛弱的隻剩下最後一口氣,翻來覆去,隻有這一句話。
萬嵐怎麼可能會信呢!
許婉寧有那麼好的心,會派人來給她治指甲?
萬嵐不信,鞭子又抽了下去。
許迦疼得悶哼一聲,嘴裡嘟囔著,似乎還是那句話。
“她得知老夫人患鵝爪風,特讓我來給老夫人治指甲。”
外頭呼呼刮著的北風像是刀子一樣灌了進來,激得人刺骨冰涼。
許迦身上的衣裳單薄,連日來又缺衣少食,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萬嵐手裡的鞭子抽了幾鞭子下去,許迦就撐不下去,頭一歪,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