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回到自己的氈帳外,站在外頭,都能聞到帳內傳來撲鼻的香味。
食物的香味,讓人食欲大開。
“大人回來了。”扶柏在外頭嚷嚷,聲音傳到裡頭,一股更濃鬱的香味傳來。
“煮魚湯了?”裴珩笑得眉眼彎彎。
他愛喝的,每日都有。
“嗯。快去洗手。”
珩寵溺一笑,這才去了一旁洗手洗臉。
一碗魚湯下了肚子,身上也暖和多了。
帳內的人都出去了,隻有他們二人,也並不擔心旁人聽見。
“你今日嚇死我了。”許婉寧依然有些後怕“我甚至擔心,擔心……”
甚至擔心死的人是裴珩。
裴珩緊緊地抱著許婉寧,將她摟在懷裡,在她的耳邊用隻有兩個人的聲音低語“彆怕。怎麼不問我,為什麼要讓衛城死得那麼慘?”
他不說,許婉寧也從來不問得。
可現在,裴珩覺得有必要把這事情告訴阿寧。
“肯定是他罪有應得。”許婉寧憤憤地說道。
“對,他是罪有應得。”裴珩喃喃地說“大哥在衛國公府迫於無奈與一個叫桂芳的女子假成親。後來大哥身份暴露,她為了不連累大哥,竟然用大哥送她的發簪自戕在大哥麵前,衛城那畜生,竟然牽來兩隻狗,當著大哥的麵,將桂芳的屍體蠶食乾淨……”
許婉寧心一陣陣抽痛,光是聽這些話,就無法想象當時的場麵,更無法體會大哥當時的痛苦和絕望。
“他該死,他該死!”許婉寧痛苦地嘶吼,壓抑著聲音,眼神猙獰。
“他死了。”裴珩抱著許婉寧,將她的頭狠狠地按進自己的懷裡,看她哭泣和嘶吼,他深知,她會如此,可有些真相,必須讓她知道。
許迦那邊,就需要彆人鼓勵他,繼續走出來。
“這事情隻有我和大哥知道,沒有乾掉衛城之前,我不敢跟你說。現在衛城已死,也沒什麼不能說的了。大哥現在還很低落,你要好好安慰他,讓他儘快走出來。”裴珩長歎一口氣“原本從衛國公府出來後,他就會帶著她回家給爹娘敬茶的。”
雖然是假成親,卻有真感情。
許迦是個敢做敢當的人,他既然娶了人家,就要對人家負責到底。
“桂芳,她也是你的人?”
“對,那個在府裡頭接應大哥的人,就是她。所以,我也恨衛城入骨,原本,我有其他方法對付他,讓他死,可我還是想,讓大哥決定他怎麼死。”
二人相擁在一起,靠著火堆取暖。
裴珩從懷中掏出皇後給的玉佩,重新給了許婉寧“你拿著這塊玉佩,無論以後發生什麼事情,你拿著它,皇後都會滿足你一個心願。”
“我覺得你比我更需要它。”許婉寧沒接。
裴珩笑著將玉佩掛在了她的腰間“這塊玉佩,隻剩下最後一次機會了,隻能用在自己身上,萬萬不可以再胡亂用掉了。”
“救你不是胡亂用掉。”許婉寧立即反駁。
下一秒,裴珩抬頭,按著許婉寧的後腦,唇就已經狠狠地吻了下去。
這次他很用力,長驅直入,唇舌在她嘴裡癡纏。
許婉寧抱著他,仰頭配合著他的入侵。
屋內燭火明亮,不遠處的山上是漆黑一團。
就好像,彆的氈帳裡都是香味撲鼻,有說有笑,唯獨萬嵐的氈帳裡,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