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霧的清晨,太陽緩緩升起。
鎮國公府的大門從來沒有這麼早開過,可今日,剛天亮,大門就打開了。
“小公子您慢走。”
門房點頭哈腰,笑著送走了要上學的裴長安和送他的陳望。
看到馬車不見了,門房這才打算關門,轉頭的功夫就看到了一個陌生男子正站在門口。
男子二十多歲的年紀,背著一個箱子,全身上下不見一處奢華,門房遂傲慢地問道“你誰啊?”
“在下許迦,是一名大夫,來給老夫人看病的。”許迦拱手。
“哪裡來的赤腳大夫,知道我這是什麼地方嗎?這是鎮國公府,你一個赤腳大夫,就想給我家老夫人看病?天亮了,夢還沒有醒呐?”
門房冷言冷語,一副看不起許迦的模樣。
許迦眼尖地看到門房後頭露出了一個熟悉的腦袋。
他聲音拔高,怒了"豈有此理,我乃是你們府裡派人去請來的,你一個門房,竟然如此無禮,也罷,既然看不起我的醫術,那這病我就不治了。"
許迦扭頭就要走。
“大公子?大公子,你這是去哪兒?”
說話間,青杏出來了,一見到許迦離開立馬就嚷嚷開了“你個奴才好大的膽子,你跟我家大公子說什麼了?把他氣成了這樣?”
“他,他,他……”門房看看青杏,又看看許迦,“大,大,大……”
大公子?
“他是我家小姐的大哥,我不叫大公子叫什麼?”青杏跑了過去,拉住了許迦的藥箱“大公子,小姐說請您來給老夫人看病,您不能走啊!”
“鎮國公府狗眼看人低,看不起我這個赤腳大夫,想來也是覺得我醫術不精的,我還留下做什麼!免得敗壞了阿寧的名聲。”
許迦鬨的很大,街上有人就往這邊走來,站在不遠處看熱鬨,指指點點。
“大公子!”青杏見拖不住許迦,朝著院子裡頭嚷嚷“你們還不快去稟告夫人,這就是我家小姐說的藥到病除的神醫,耽誤了給老夫人治病,你們擔待得起嘛!”
門房差點跪下了。
還真的,真的是來給老夫人看病的?
許婉寧和元氏正在祥寧居給老太太請安,一個丫鬟火急火燎地衝了過去,嬤嬤訓斥她沒有規矩,外頭一時鬨成了一團。
一個丫鬟走了進來,在元氏耳邊說了一句話,元氏下意識地就看了許婉寧一眼。
“真的?”
丫鬟點點頭。
元氏立馬站了起來,尷尬地衝著許婉寧笑笑“阿寧啊,你說的那位神醫原來是你義兄啊!”
“哦,是我沒說清楚。我大哥的手藝,也不用多說啊。當年我母親難產,多虧了他,才讓我母親和弟弟轉危為安。不然的話,我爹也不會收他做義子,是不是?”
元氏訕訕地笑“是啊。”
“我大哥已經到了嗎?我讓青杏已經接去了,他馬上就來了。”
“現,現在出了點問題,你要不,跟我去一趟門口,看一看。”
二人走到門口的時候,就看到門房躲著,許迦則站在外頭,鬨著脾氣不肯進府,青杏拉著他的藥箱。
圍觀的人群也漸漸地多了,在一旁看熱鬨。
“啥事啊?”
“那個大夫來給國公府的老夫人看病,門房瞧人家穿的不好,就罵人家是赤腳大夫,那個大夫生氣了,不想治了,要走,那丫鬟不讓。”
“這鎮國公府的門房可真的是狗眼看人低啊,他自己就是個看門狗,還看不起彆人穿的寒酸,真是,高門的一條看門狗,都比寒門的狗會叫些!”
門房火氣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