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婉寧隻能安慰她“柳夫人,你先彆想太多。治好你和孩子的病才是最主要的。還有,柳府的事情,不能這樣放任他們不管,咱們要添把柴。”
“怎麼添?”謝氏擦乾眼淚。
“柳府,有沒有一個突破口?我們要用這個突破口,逼柳遠陽動手。”
謝氏略一思忖,就想到一個人“柳遠洲。柳承啟在家中說要收養子之後,柳遠洲是最反對的!”
柳遠洲這個孩子,惡毒、陰狠,逼他動手,端看他們兄弟兩個,誰更勝一籌。
自打柳遠陽進了柳府之後,柳遠洲的日子就沒有那麼舒服了。
囂張跋扈的他跟溫潤如玉的大哥相比,他就是柳承啟和宋嬌嬌嘴裡的負麵典型。
柳遠洲鬱悶又心塞,終於在跟爹娘吵了一架,質問他們為什麼把養子捧上天,把他這個親兒子踩到泥土裡,叫囂哭鬨一頓,衝出了柳府。
宋嬌嬌剛想要追去,就被柳承啟給喊住了。
“不許去,讓他滾。”柳承啟心都是痛的,“他錦衣玉食活了十多年好日子,他哥哥呢?這麼多年,我們不聞不問,在那個小村子裡,受了多少苦多少委屈,他受過嗎?我們就更疼哥哥一點,他就受不住了?那以後家裡的東西全部都一分為二,他不是要氣死?”
宋嬌嬌心疼兒子,也心疼男人。
連忙過去安撫柳承啟“老爺,遠洲還是個孩子,被我們寵壞了,什麼都不懂,你彆生他的氣。等我們慢慢地教他,他就知道遠陽吃過的苦了,他會心疼哥哥的!”
柳承啟歎了一口氣“好好教導他,他畢竟是在我們跟前長大的,感情遠陽自是比不上,我雖教訓他,卻也是讓他跟遠陽好好學習,以後謝柳兩家的重擔,都是要壓到他的肩膀上的!他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宋嬌嬌點頭“老爺,你放心,我會讓他跟遠陽好好學的,作為柳家的嫡長子,光耀門楣是他的責任,也是他的擔子。”
夫妻兩個相擁在一起,說著最親近的孩子,根本沒看到,屋外正站著一個外表看起來芝蘭玉樹,嘴角掛著淡淡微笑,眼睛卻閃著惡毒光芒的男子。
柳遠陽站在大樹擋住的屋簷一角,靜靜地聽著柳遠洲在屋子裡發狂發癲,惹爹娘不快。
他覺得自己再表現得優秀一點,柳遠洲這個紈絝自己再囂張再蠢笨一些,爹娘就會舍棄這個毛都沒長齊囂張跋扈的弟弟。
柳遠陽對這個弟弟沒有一點感覺,硬說有血緣關係的話,那也是有血緣關係的兩個陌生人罷了。
窗戶有一條縫隙,裡頭看不到外頭,外頭能清楚地看到裡麵。
夫妻二人擁抱在一起,訴說著對頑劣兒子的期許,句句不離他,句句都是他。
看來,同樣都是兒子,哪怕再優秀,不是養在身邊的,都不如養在身邊的。
柳遠陽緩緩地下了台階,一枝樹杈正好擋住了他的去路。
原本隻要微微一偏,就能離開,他偏不。
柳遠陽直接上手,將樹杈撇斷,樹杈上的葉子被他一片片扯掉,樹杈也被他掰成一小截一小截,等到再也沒有辦法蹂躪了,柳遠陽將剩下的丟了。
又用力踩了幾腳。
一陣風吹來,被掰碎的葉片隨風飄走,像是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知道嗎?擋路的,都沒有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