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深夜,眾人默然無語,不遠處狹隘的房間內,一名身穿囚服,腳帶鐐銬,滿麵胡茬,披頭散發,神色蒼白虛弱的男人,被兩名軍警架著走了出來。
喬琴心望著眼前的落魄、肮臟,渾身散發著異味的虛弱男人,緊抿嘴唇,一言不發。
此時的喬羽,那裡還有之前那副意氣風發、鶯鶯燕燕環繞在身邊的放蕩不羈?
他走出獄房的那一刻起,下意識的抬起手來遮擋路邊的燈光。
趙清神色平靜,上下打量著喬羽現在的模樣,確認對方最近過的確實不是很好後,扭頭看向靳白。
靳白也看向了他。
二人目光對視,一切心照不宣。
此時喬羽習慣了外麵璀璨的燈光後,望著西裝革履,麵帶微笑的趙清,再看到已經出獄的喬琴心,心思百轉後。
喬羽盯著趙清,寒聲道:“怎麼突然間把我們放出來了,怎麼……扛不住了?!”
“扛不住什麼?”趙清微微一笑,反問道。
“你說呢?怎麼,害怕了?!”喬羽咬牙切齒,看向趙清的眼神,猶如野獸看向獵物般,下一刻恨不得把對方直接撕碎,直接啃食對方炙熱的內臟。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趙清感慨後,說:“不如我大致猜一下,你的意思是……
我是受限於北地喬家或者什麼人的施壓、威脅、恐嚇,膽怯或者什麼原因,才把你從監獄裡帶出來,對嗎?”
“不然呢?難不成,你會好心把我放出來?
趙清,我在牢房的這段日子,想你可真是快想瘋了!”喬羽咬牙切齒,訴說著自己的憤怒。
“彆這樣,首先我不喜歡男人,其次……你很醜,你說這樣的話,讓我非常、絕對的惡心!”趙清先是嘲弄了對方一番後。
他眼皮一垂,對靳白認真道:“我有點改變主意了,想把他關回去。”
靳白眉頭皺起,沒有第一時間接話。
“……”遠處的喬羽,麵色驟變。
喬琴心更是心弦一顫。
“他的刑期,結束了嗎?”趙清見靳白不答,換了一個話題來問。
“怎麼可能,他們之前犯下的罪過,算得上是走私重大危險物品,真論刑期的話,起碼二十年起步!
現在之所以把他們羈押在這裡,純粹是因為我們把檔案壓在了地方。
如果交給法庭那邊,一旦開始走流程。
誰也救不了他。”靳白解釋說。
“你說這麼多,其實就是想告訴我一件事情。
理論上來講,他可以繼續關著。”趙清向靳白確認。
“是。”靳白言簡意賅,直接承認了。
“那既然這樣,就把他關回去吧。”趙清笑著說。
現場眾人聽到趙清平靜的話,無不是側目向他看來。
靳白看向趙清的目光充滿了錯愕,仿佛聽到了什麼離譜的事情,花了那麼久的時間開車過來,又走到這邊,見了一麵喬羽,又把人給關回去。
瘋了?!
正當眾人錯愕,喬琴心目露慌亂,打算出言央求的時候,遠處的喬羽尖銳、嘲弄的音浪,驀然傳蕩了過來。
“哈哈哈哈。”喬羽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望向趙清的神色有幾分的猙獰:“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敢嚇我?
趙清,你還是三歲孩子嗎?!
把我關回去?
你敢嗎?
你有種的話,現在立刻把我關回去。
我倒要看看,你把我關回去後,怎麼向北地喬家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