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客廳裡,氣氛說不出的古怪。
鐘霆咳嗽了好幾聲,一直給鐘蔓使眼色。
後者卻一直漫不經心的樣子,根本沒搭理他的意思。
楊舒雅眼觀鼻鼻觀心,又客套了兩句,硬拉著鐘霆出了門。
美其名曰讓小夫妻兩個自己解決矛盾。
客廳就隻剩他們兩個。
靜的可怕,連空氣都變得稀薄。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爸打電話給我,說快活不下去了。”漫長的沉寂之後,紹京宴忍不住首先開口。
想起自己那個沒用的老丈人,他這心裡一直憋火。
若是放在之前,他連對方電話都不帶接的,
可今天,他就是莫名其妙,掛了電話就來了,一路車開的飛快。
想著這女人這一次有求於他,他倒是想看看她還硬不硬的起來。
他盯著鐘蔓的眼睛,試圖看出端倪。
卻發現她眼尾發紅,鼻頭也冒著粉色,像是受了委屈,想哭又硬忍著。
紹京宴不自覺蹙眉,大手攥住衣角,強行按下心裡的煩躁。
“不過是不想忍了而已,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鐘蔓注意到他打量的目光,冷眼瞪了回去。
她用金色的小勺子攪動咖啡杯,一派優雅模樣。
“你這話什麼意思?”紹京宴淩厲的眉擰著,目光變得銳利。
“你聽不懂人話?”鐘蔓懶懶得白了他一眼,“之前三年,我在你們紹家過得什麼日子,你媽又是怎樣羞辱我,怎樣挖苦我的,你心裡沒點數嗎?還是說,你需要我幫你回憶一下?”
紹京宴神色微僵,眉宇間劃過一抹懊惱。
他無話可說。
“那也不該頂撞長輩,媽都被你氣得險些進醫院了。”默了默,他咬著牙道。
這女人對他怨氣這麼深,少不得要對母親發泄一番,指定就是她刺激報複。
“紹京宴,以前我隻覺得你沒有心,現在我突然覺得,你不是沒有,而是心瞎了,眼盲心瞎。”
鐘蔓冷冷盯著他,一字一頓,整個人身上散發出陰沉的氣場。
與從前那個氣質懦弱,軟趴趴的鐘蔓,簡直大相徑庭。
這樣的她,更像一朵帶刺玫瑰。
“罷了,你滾吧,跟你多呆一秒,我都覺得惡心。”鐘蔓擺了擺手,絲毫不掩飾眼睛裡的嫌惡。
紹京宴就是一愣。
死死盯著她的眼睛,像是不敢想象她會這麼說。
畢竟她今天是有求於人。
“鐘蔓!”就在這時,鐘霆從門外衝了進來,要不要楊舒雅攔著,一巴掌明顯就要甩到鐘蔓臉上了。
“你這死丫頭,怎麼跟你男人說話的?京宴是你丈夫,是你的頭頂的天,你不順從也就罷了,竟然還口出惡言,你媽怎麼教出你這麼個沒教養的東西?”
“你不配提起我媽!”鐘蔓猛然站了起來,好似一把開鋒的利劍,渾身冒著寒意。
“有話好好說,好好說。”楊舒雅心驚肉跳得看著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