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極宮,太極殿。 待到大殿外的鐘聲齊鳴之後,文武百官排著隊依次進入太極殿,文武官員分成兩側站好之後,李二這才從後殿邁著步子走上了高台。 “參見聖人。”群臣齊呼道。 李二遙空抬抬手,臉上露出一絲的笑容,開口道:“諸卿免禮。” “諸位愛卿可有事要奏?”李二特意地看了魏征一眼,嘴角露出一絲隱晦的笑容。 民部尚書戴胄站了出來,拱手道:“陛下,大軍討伐突厥的錢糧已經押送走了。可...”戴胄臉上露出一絲的猶豫,張了半天嘴也沒有說出什麼。 李二臉上露出一絲的疑惑,開口問道:“戴大人怎麼了,有事直言。” 戴胄這才鬆了一口,低下頭看著李二開口道:“陛下,雖說第一批的錢糧已經湊夠了,可是下一批錢糧已經湊不出來了。”說完,戴胄還偷偷的看了李二一眼。 他的意思很明確,那就是希望陛下您能從內庫撥出一筆錢財,用於突厥的征伐。 李二聞言不由得一愣,他很明白戴胄的意思,這是想要讓他出錢。他回過神,笑著點點頭開口道:“自然,朕罷朝之後便從內庫撥出一筆錢財用於征伐突厥。” “陛下聖明。”戴胄聽到這話頓時喜笑顏開,拱手作揖道。 李二笑著擺擺手,再次將目光投向諸位大臣。 魏征在下麵一臉嚴肅,昨日他和房玄齡兩人將耕牛之事告知李二,就是為了讓李二儘快召集大臣商量出來一個補救的方法。 誰知道李二昨天把他趕走之後非但沒有召集大臣商議,今日早朝甚至都不提一句,這可讓魏征氣壞了。 這耕牛之事關係糧食,關係到大唐的國運。 李二看到魏征不斷抬頭看向自己,李二裝作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心裡可是樂開了花。 今日他就是等著魏征自己跳出來,自己也好暴打一番魏征,順便給他升職一下,讓他不拿俸祿多乾活。 魏征抬頭看向李二嘴角輕輕上揚,一臉狐疑了起來。 難道陛下已經有對策了?這表情有些不對勁啊,難不成又有坑等著自己跳? 李二又等了一會,發現魏征沒有跳出來,而是低下頭也不知道在沉思什麼。他衝著身邊的王德使個眼神。 王德立馬快步走上前,扯著嗓子喊道:“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魏征聽到這聲頓時回過神,再次抬頭偷瞄了李二一眼,發現微微一笑,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衝著自己挑挑眉。 嗯?還看著我挑眉? 難不成真有詐? 程咬金早就發現了李二異動,現在一看更加的清晰明了,這分明是衝著魏征挑釁。 他側過頭,和秦瓊低聲嘀咕道:“二哥,陛下今日有些古怪啊,居然還挑釁魏老頭。” 李二就等著魏征跳出來懟他昨日不顧耕牛的事情呢。 魏征甚至都回家想了一宿的稿子,就等著今日好好懟一番李二。 可是今日似乎有些不對勁啊,魏征拿不準是自己看花眼了還是真的有埋伏,他有些舉棋不定了。 懟?還是不懟?魏征有些難以選擇。 這時,長孫無忌衝著魏征嘿嘿的笑笑,還故意的衝著魏征挑挑眉。 程咬金看到長孫無忌的樣子,頓時心裡充滿了好奇,看這樣子像是陛下和長孫老狐狸串通好了專門來坑老魏頭的。 估計老魏頭這次要栽了。 魏征見到長孫無忌這幅模樣,頓時怒火衝天。 尼瑪?這老狐狸也敢嘲笑我? 豈有此理,我魏征懟天懟地懟空氣。 我怕過誰! “陛下,臣魏征有事啟奏。” 魏征還是將心裡的疑惑壓了下來,拱手站了出來。 “二哥,好戲開場了。”程咬金用手戳戳秦瓊的肩膀,小聲嘀咕道。 秦瓊一臉無奈地看著程咬金,壓低聲音道:“你啊,就是唯恐天下不亂。” 程咬金聽到這話,頓時嘿嘿一樂,目不轉睛地盯著魏征和李二。 自己不說話,安安靜靜的做個吃瓜群眾。 李二看到魏征站了出來,帶著笑容開口道:“魏大人有何事啟奏啊?” “陛下,昨日臣和房大人奏明的耕牛之事不知陛下如何處理,耕牛之事關係到我大唐的國運,若是陛下肆意妄為,置之不理,此乃昏君之道。” 魏征挺起胸膛,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李二,朗聲說道。 那慷慨有力的聲音不斷的在大殿回蕩起來,群臣聽到這話,臉上閃過一絲的幸災樂禍。 這個罪名可大了,昏庸無道,昏君。 這魏征真是好大的膽子,陛下賞識他封他巨鹿郡公,還提拔他成立給事中,居然說陛下昏庸無道。 若是平常一些小打小鬨就算了,如今竟然給李二扣上了昏君的帽子,這是暗指李二要亡國嗎? 程咬金聽到這話臉色變的嚴肅起來,伸手拉了拉秦瓊小聲道:“二哥,魏老頭事情鬨大了。怎麼辦?” 程咬金也知道魏征的為人,為人正直,有能力,是個賢臣,可就那嘴有些討厭人。 萬一這要是陛下一個沒忍住下令將魏征宰了,這事情可真就大了。 不但李二的名聲臭了,而且魏征全家性命恐怕也不保了。 秦瓊表情也有些凝重,微微點頭,“待會向陛下求情一番,想必陛下不會怎麼樣他的,最多也就罷官,保住他的性命就好了。” 程咬金點點頭,再次將目光投向中央。 房玄齡有些看不下去了,連忙站出來,“陛下,魏大人不過是一時失言,還望陛下息怒。” 緊接著杜如晦也站了出來,同樣開口替魏征求情。 一幫子跟著李二的大臣紛紛走出來替魏征求情,這讓李二感到一些驚訝,這魏征人緣還不錯啊。 李二卻是沒有任何惱怒的樣子,而是淡定的擺擺手,樂嗬嗬的笑著開口道:“魏大人如何知曉朕沒有處理此事的?” 大家一看到李二這身樂嗬嗬的樣子,就都懵逼了。 以前不是黑臉瞪魏征,就是大喊大叫要殺了魏征,今日魏征給他扣上昏君的帽子,竟然沒有生氣,還是樂嗬嗬的。 就連魏征也是一臉懵逼,但是還是拋下了所有疑惑。 魏征硬著脖子,甩了一下房玄齡拉住的袖子,“陛下從早朝可曾提過一句耕牛之事?還不是肆意妄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