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著,她也不管醫館的人是不是會救她,就再撐不住地放任自己暈過去了……
——
半夜,遊小浮醒了過來。
她心裡記著太多事了,根本沒法讓自己安心地就這麼一直昏睡下去,夢裡都是急著去給景王送信,然後借著出宮的機會辦這樣那樣的事——反正夢裡都在忙活。
然後就醒了。
頭還昏著,又沉又重,她剛坐起身,差點又倒回去。
她坐在床邊緩緩,順便打量身處的環境。
應該是被醫館的人救了,現在還在醫館裡,這應是提供給病人住的單間,類似於病房那種。
這會好像都休息了,沒聽到什麼聲音,安靜得很。
她放下銀兩,準備偷偷從後門溜走。
這家醫館她沒來過,格局似乎和其他的醫館不同,她以為是後門的地方並不通,腦子暈乎乎的,想不了太深,撐著往旁摸索著過去。
她發現這家醫館的後屋還挺大的,彎彎繞繞的有點像迷宮,她路過一間跟之前沒什麼不同的房門,正想走過去,那門卻突兀地打開了。
開門的是一身穿束身武服,像是護衛的男子,大概早就知道門外有人,他看到遊小浮時並不驚訝,遊小浮低低地道了聲歉,就轉身準備離開。
在醫館裡遇到旁的病人,應該不算事。
可下一秒,那護衛模樣的男人“唰”地就到她跟前,連個反應的時間都沒有,捂住她的口鼻抓起她就進了他剛出來的那個房間。
——
遊小浮被往前一推,蹌踉地往前顛跑兩步,抓住了一條白綢,白綢忽地斷裂,她一頭栽倒在地,白綢蓋在她身上。
她好不容易掙出白綢,先聞到了濃濃的藥味,再一看,整間屋子掛著很多白綢作為遮擋,白綢微微飄蕩時,看到裡頭有個很大的藥桶,藥桶裡坐著個男人。
隻有背和腦袋,遊小浮沒認出是誰,她隻覺得危險,隻想逃離這裡。
她往後爬,剛抓她進來的護衛卻一把提溜起她,帶著她往前走了幾步後,就再次把她往前推。
這次她直接被推著撲到了藥桶上,她整個身子都卡在藥桶邊,雙手抓住邊緣才沒有整個腦袋栽進去。
她一抬頭,藥桶裡的人也不知何時轉過身來,在那刻她和他臉對著臉,身子她的鼻子都碰到了他的鼻子,再近點怕是要親上了!
更可怕的是,她認出這個男人——是景王,褚時疏!
白日,她才拿他當借口,這晚上就在這種地方遇上,她果然不能做壞事,這就來報應了?
遊小浮回過神後就立馬往後撤,她剛動,褚時疏的手就從藥水裡鑽出來,薅住了她腦後的頭發,壓著她迫使她再次靠近他。
這時候,遊小浮才注意到褚時疏不對勁。
他的雙目是紅的,看著不像清醒人該有的眼神,有機器人的冰冷,也有機器人失控的那種冰冷的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