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眼前還是黑得什麼都看不見,可這石屋裡也就她和太子了,誰抱住她的可想而知。
她不敢去揣測太子為什麼突然那麼好心,她甚至當機立斷地,鬆掉了全身的力氣整個軟下去,眼睛閉上腦袋一歪,全當自己真的暈過去了。
“小浮?遊小浮?”
哦,太子叫她名原來是這樣的,就是能不能彆拍她臉了,這麼大手勁,拍得她疼。
她想著要不要表演個悠悠轉醒,緊接著,她就被太子給打橫抱了起來!
遊小浮:“——”
她不敢醒了,甚至眼睛閉著閉著,就真暈過去了。
——
遊小浮沒昏很久就醒過來了,大概是習慣了,醒來時都不會第一時間睜開眼睛,所以她又聽到了有人在她旁邊說話。
“……舊傷未愈添新傷,內裡耗得太過,又受那石牢濕氣侵襲,沒得妥善將養,換做旁人怕是早撐不住了。可她……就好像枯草堆裡有一根嫩苗,始終有一絲生機在,大概是她的底子好吧,所以才讓她撐到現在。接下來最好是彆再受涼,好好養著。”
是在說她嗎?
遊小浮也發現了,大夫們似乎查不出她身體的真實情況,隻會覺得她底子好。
這也好,不會暴露她奇怪的自愈能力。
“開藥吧。”太子的聲音,“汪禦醫,她還有用。”
汪禦醫立馬明白太子的意思:“微臣會儘力救治這位姑娘,還請殿下放心。不過,這姑娘估摸著是餓過了頭,又亂吃了些東西,傷了腸胃,有些藥暫時用不得,得先調理下腸胃。”
太子一聽,語氣森然:“按汪禦醫的意思來。”
隨後,汪禦醫開了藥,太子又道:“汪禦醫,孤今日的身體情況如何?”
汪禦醫馬上了然地回道:“微臣今日來給太子殿下請平安脈,太子殿下有些勞累,微臣替殿下開了些養神護脾的藥。”
他隻為太子而來,不知道這有什麼姑娘。
太子滿意:“有勞汪禦醫。”
遊小浮:“……”
這就是官場嗎?
她等到那位汪禦醫離開,又等了等,才假裝剛醒地睜開眼睛。
看到坐在旁邊的太子褚時燁時,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她以為太子也走了的,因為後麵都沒再聽到太子的聲音,更沒聽到自己身旁有什麼動靜的,以為周邊沒人了呢。
太子悄不聲息地坐在她床邊做什麼?就這麼一直盯著她看?
她發毛地打了個寒顫。
“冷?”
褚時燁頓了下,然後試著給她拉了拉被子蓋好,動作生疏不自然,一看就沒做過這種事。
可不是,高貴的太子,怎麼會給一個丫鬟蓋被子。
可能她其實並沒有醒?
她偷偷捏了自己一下,痛的,不是夢?
遊小浮總算反應過來,忙要起身給太子行禮。
天,她居然敢在太子在的時候躺在床上,她還讓太子給她蓋被子,要折壽的啊!
“亂動什麼?”太子輕喝住她,“躺好,不準動。”
遊小浮不得不躺回去,僵硬著身軀不敢動。
她注意到,她此時所在的房間看起來就是東宮的某個宮苑寢殿,這上等輕薄的床幔,這柔暖親膚的被子,這舒適柔軟的褥子,這隱隱約約帶著的宜人的香氣——給她躺,就跟被她玷汙了似的。
她哪哪都不得勁。
她怕就像砍頭前的那碗砍頭飯,一吃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