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什麼!”褚時燁低聲嗬斥,“已經有好轉了,現在隻要好好養著,維持平衡,就能好……”
“隻是拖時間而已。”遊小浮說到這也是真的悲從中來,胸口也在這時真的疼了起來。
“殿下,”她帶著哭音,“現在根本沒有辦法可以治奴婢,隻是拖著而已。”
身後的淩修宴沒有亂動了,卻猛地攥緊了她的腰。
“隻要活著,總有辦法。”褚時燁強硬地說著,“不許再胡思亂想了,你現在最忌過於大悲大喜,保持心情。來,緩緩...緩緩...”
遊小浮跟著他的話,慢慢地調整呼吸,腦子則快速轉動著,要怎麼把太子支走。
就在此時,常公公走到門口,喚了聲;“殿下?”
褚時燁一頓,他看遊小浮好像慢慢緩過來了,才道:“孤不放心你,特意過來看看,事還沒處理完,孤得再過去一趟。你切忌多思多憂。”
遊小浮微微低頭,輕輕“嗯”了聲。
褚時燁望著她看了片刻,道:“你不是最想活下去的嗎?怎麼今兒,倒想放棄了?”
遊小浮靜默,隨後很小聲地,夾著鼻音:“活著,太痛苦了。”
想活,是迫不得已,想死,也是真的。
褚時燁握住她的手不自覺地用力,遊小浮痛呼一聲他才回神,然後補救一樣,輕輕摸了摸她被捏紅的手背。
可不知是她皮膚太白太脆,還是他的手勁真的太大,她手上的紅痕非但不退,還微微有點腫脹了。
好像在告訴他,有些傷一旦造成,就沒辦法補救了。
“孤先走了。”他似逃避般起身,步伐略快地往屋門走去。
可,他剛走到門口時,忽地停下腳步,腦袋往驚紅的方向偏去——
遊小浮心臟驟停,定定地看著褚時燁——
“殿下?”門外的常公公喚著。
褚時燁到底沒把臉偏到能看到驚紅的角度,就重新邁步走了出去。
“……”遊小浮長長地呼出氣來。
下一秒,她又猛地一僵。
被子裡的人放肆地抱住了她的腰,腦袋還挨上了她的小腹。
她先看了看門和窗,確定人應該真走了,才一把掀開被子,露出大赤赤枕到她腿上來的淩修宴。
威猛的大將軍,倒真成偷香賊了!
“將軍,太子殿下走了。”她悶沉著聲提醒。
她說完,見淩修宴沒有要起的意思,就偏過頭去,翻出帕子捂住嘴悶咳了兩聲。
等帕子拿出來時,帕子上就沾了血沫子。
她急忙忙地想把帕子收起來,卻被一隻大手先一步地攥住了她的手腕,阻止了她收帕子的動作。
坐起身的淩修宴看了眼帕子,再轉頭凝視她:“你還真病重快死了?”
遊小浮呼吸有點困難地喘了兩下,才故作瀟灑地回他:“這就是被太子金屋藏嬌的代價,算不得什麼。”
可她的手,卻在顫抖。
然後好似實在忍不住,又抿緊唇悶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