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受不了,趴在枕頭上,無聲地抽泣。
她隻是不明白,她到底做錯了什麼,無端端地被這些人忌恨,無端端地牽扯在這個漩渦裡。
他們到底恨她什麼,要這麼對她!
——
遊小浮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
夢裡的自己一直在哭一直在哭,爸爸過來問她怎麼了,她說不出來,就隻會哭,爸爸笑她是小哭貓,捏捏她的臉頰,說她再這麼哭,爸爸就要走咯。
然後她一轉頭,爸爸就真的不見了,她著急地找爸爸,就跑啊跑啊,不知不覺地跑到一處林子裡。
她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裡走了,她很茫然地站在那,仰頭看著周圍這些高聳入雲的大樹,看不到頂,看不到路。
她好像被困在這裡了。
突然聽到有人在叫她,聲音飄忽,似遠似近,很熟悉,但她莫名的就是想不起是誰的聲音。
那人喊得很急切,她跟著模模糊糊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眼前有個人影,就在一棵樹下。
她好像是認識的,可她就是叫不出名字來。
忽的,那人眼耳口鼻都流出血來,她心慌起來,連忙朝那人衝過去。
隻要快一點,她就能拉住那個人。
快了,馬上就能跑到那人麵前了……
可她醒了過來。
遊小浮睜著眼睛,心頭那種很慌的感覺仍沒有褪去,旁邊汪禦醫在和太子說什麼,她都沒有聽,腦子有些渾噩。
她微微轉動眼球,看向了窗外——她到現在都有,有人在喊她的幻聽。
看窗外的天色,這天才剛蒙蒙亮,汪禦醫估計是大半夜就被找來給她看病。
遊小浮將視線轉到汪禦醫身上,虛虛地說:“抱歉,一直讓您為我受累。”
汪禦醫驚到,忙說;“姑娘千萬彆這般說。”
遊小浮搖搖頭,然後撐著想坐起來:“是真的要您受累,我、我現在實在心悶得很,喘不、上來氣,我能不能出去吹吹風?”
汪禦醫自然是不同意的,她現在的情況自然是臥床靜養。
可有時候病人的意願也很重要,如果病人一直落落寡歡,再怎麼修養都沒有效果。
且看遊小浮捂著胸口,真的呼吸不暢很難受的樣子,汪禦醫就準許讓人扶著遊小浮到屋外待會。
太子蹙眉:“可以嗎?”
汪禦醫道:“回殿下,外頭氣流流通,確實可能緩解她的胸悶之症。”
太子便沒再說什麼,隻是親自過來扶起了遊小浮。
雖然他的動作沒有驚紅他們那麼熟練,可他是習武的,力量體格可比宮女強得多,倒是能穩穩地支撐著遊小浮站著。
但他看她走路實在辛苦,又慢,乾脆直接將她打橫抱起。
遊小浮:“!!!”
清晨,外頭的空氣都透著清涼,但吸一口,確實讓遊小浮覺得好受了些。
褚時燁讓她坐在外頭的那張藤椅上,厚厚的披風將她團團包裹起來。
給她綁帶子的時候,他看似隨口一問:“昨夜,淩修宴來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