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修宴丟開驚紅,轉身便要走,似是要去找那刺客。
遊小浮,她答應自己的事還沒做到,任務還沒完成,她怎麼能死!
他不允許!
驚紅捂著脖子坐起來,對淩修宴的背喊道:“將軍,您能幫奴婢把姑娘帶回來嗎?”
哪怕帶回來的,隻是一具屍體。
可也好過,屍骨暴露在荒山野嶺中,被野獸啃食的好。
——
第七天。
遊小浮還是沒醒。
但她的氣息正常許多,起碼表麵乍一看,隻是睡著而已。
塵年照常地給她喂藥、處理傷口,觀察她傷口的情況,順便,用她的血,滴一滴在那個香囊上。
越來越多的綠芽從針孔縫隙,從香囊的束口那邊冒出來,綠瑩瑩一片了。
那香囊放在遊小浮身上,她身上的傷口就恢複得更快,現在已經有愈合的趨勢了。
就如她腹中仍舊好好的胎兒一樣,令人驚奇。
同時,這洞裡充斥著一股說濃不濃,但就是能隨時聞到的香氣,香氣似是一種花香,可就連身為大夫的塵年都說不出這是什麼花香。
香氣來自遊小浮身上,可能是體香?
也許是受傷,傷口恢複中,讓她身上的香氣變得比往常要重些,之前塵年給她看病時也聞到過,但更趨向若有似無,不會像現在這般明顯。
對於一個被訓得沒什麼多餘情感的塵年來說,他既是最無情的殺手,他又是救死扶傷的大夫,他難得地覺得遊小浮這人有趣,或者說,她的這副身體有意思,很值得他研究。
但他不得不暫時離開遊小浮一會,因為遊小浮就算恢複力高於常人,可仍需要用藥,一方麵是治病,一方麵是提供養分,不然餓死了,也彆提能不能活著了。
他自己也需要吃喝。
怕這處地方被發現,他繞路翻身,到稍遠一點的鎮上購買所需物品。
他看起來和街上的路人沒什麼區彆,采買東西熟練且平常,與人交流也看不出異常。
他從一個攤子上提過剛買的東西,轉身正要走,就看到前方不遠處的淩修宴。
塵年神色如常,迎麵朝淩修宴走去,然後再交錯而過,互不相識,如大街上每一對擦肩而過的人。
可下一刻,淩修宴忽然一個回身,拍上了塵年的肩膀。
塵年頓住,隨即順勢回頭,露出一個正常人會有的奇怪表情看向淩修宴,似是不明白這位不認識的人找他何事。
淩修宴輕扯嘴角:“兄台,打算去哪?可否捎上我一程?”
塵年一聽就知道來者不善,很大概率是他暴露了。
雖暫時不知道自己怎麼暴露的,塵年仍穩住自身,道:“在下要去附近的山上采藥,這位兄台若想,便跟著吧。”
他拂去了淩修宴搭在他肩上的手,提著東西徑自地往前走去,淩修宴便跟在他身後。
他們一路離開了鎮子,走了一段距離後,進了林子。
毫無預兆的,前頭正走著的塵年,書生袖子一掃,數根銀針同時朝淩修宴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