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都布局那麼久了,陪著她演“寵愛”的戲碼那麼久了,她要是就這麼死了,確實是可惜了。
“避免暴露,我這邊跟太子斷了所有聯係。”
遊小浮心頭抽痛時,忽聞塵年開口。
太子將遊小浮推給他時,確有儘量保遊小浮一命的意思,但他後來儘力救治,隻是因為他想救罷了。
斷了聯係,她又傷那般重,她死的可能性最大,他當初埋土裡就埋土裡了,太子也怪不到他。
遊小浮抬眸,看向塵年,眼裡有波光。
塵年:“我發現你這具身體,很有研究價值,活著比死了有用。”
遊小浮:“……”
她“嗤”地笑出聲來,笑著笑著,眼淚就出來了。
她抬起手,手指抹了下眼角,放下來,看著指尖的濕潤,她又笑了。
塵年問:“你笑什麼?”
“笑自己到現在了,還在妄想著。”
妄想著能有人對自己心存善意,妄想著有人,能有那麼點珍視自己,能真心地希望自己活著。
“塵大夫。”
“嗯?”塵年不明白遊小浮現在的難過是為何,她叫他,他便應了。
“沒什麼。”
她原想問,他當時最後為何還要衝向太子妃。
其實,沒必要問,傷不了太子,傷了太子妃也是一樣,甚至有她在前已經重傷,太子妃隻要意思意思受點小傷,如此,她也沒有“死”的必要。
可,太子還是選擇把她推出去,隻為保太子妃,她到底還是被太子丟棄了。
終究這倆才是夫妻呢。
她可什麼都不算的,在這妄想什麼呢。
但真的就不能妄想一下嗎,她也不過是想求一條能活下去的機會而已啊。
“塵大夫。”她又喚道,“我是不是毒又發作了,我覺得我心口好疼。”
塵年給她檢查了下,說:“大悲者,傷心傷身,你應穩住自己的心境。”
遊小浮再次抹了下眼淚,笑:“可能你抓了野雞來烤給我吃後,我就開心了。”
“好。”
塵年放下碗,出了山洞,去給她抓野雞了。
山洞裡就剩下遊小浮了,她轉頭,看向不遠處的火堆。
火焰炙熱,可她這破身體,怎麼都感覺不到溫度,不知從哪刮來的風,不停地往她身體裡鑽,特彆是胸口的傷口,冷得疼。
她沒忍住朝火堆伸出手,她慢慢地挪動身子,慢慢地往手靠近大火。
她隻是想感受下那溫度,可火卻無情地燙傷她的手。
她怕疼,把手收了回來,另一隻手捂著燙到的手,緊緊地藏在懷裡。
這輩子,她怕是再也不敢把手伸過去了。
那火,看著溫暖,但隻會燙傷她,不會真的溫暖她。
她還是哭了,一抽一抽地哭,哭得心臟疼、傷口疼、頭疼,哪哪都疼。
她蜷縮起來,自己抱住自己。
太疼了,今後,再也不哭了。
讓彆人哭去吧。
——
太子猛地驚醒。
心頭一陣悸動,恍惚間,甚至覺得心臟在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