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批太子妃以東宮的名義派出去的那批人,差點被淩修宴殺光,但也得到了情報,幾乎確認遊小浮已死。
現在得知疑是遊小浮回來了,這才讓常公公震驚,話有點不過腦子:“不可能,去查探的人彙報的消息是已亡,總不能詐屍……”
褚時燁喉嚨一陣抽搐的疼痛,他一下子就捏碎了手裡的杯子,並往常公公那瞥了一眼。
常公公伺候太子多年,是最初皇後派到太子身邊的老人了,說是他看著太子長大的也不為過,他算是太子可信任的人之一。
即便這樣,他對太子也是怕的,當下身子一顫,第一時間給太子跪下:“殿下恕罪!”
褚時燁麵色沉凝,他慢慢地鬆手,杯子的渣碎一點點地掉落在地,他也隨之收斂心神:“起來。”
常公公些微顫顫地重新站起來,弓著身,補救道:“也、也許是掉了,被有心之人給撿到了。”
褚時燁回首盯著守衛:“你說的那個宮女,長什麼樣?”
守衛不敢馬虎,仔細地回想,但他怎麼想都想不出什麼可以形容的:“就是...就是長得挺...挺尋常的。就、就是……”
常公公聽得都急:“就沒什麼具體點的?”
“就是、就是長得很、很正常?”
他實在想不出彆的,反正就是非常普通的長相,普通到記不住長得什麼樣。
常公公正要嗬斥,都是一幫廢物,連個人長什麼樣都說不出來!
褚時燁卻抬了抬手,讓他們都安靜。
他想到一個宮女,他天黑後從花園那邊回來時,路上遇到的那個小宮女。
是她!
一定是她!
褚時燁胸口又不舒服了。
他剛剛離她那麼近,就那麼近……
如果真是她回來了……
褚時燁揮手讓守衛退下,自個慢慢地坐到旁邊的椅子上,手上捏著一串珠子,一下一下地撥弄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氣氛壓抑又冷凝,在場的宮女太監一個個的呼吸都得小心翼翼。
隻有常公公看了眼褚時燁手上的那串佛珠,在心裡歎氣。
殿下其實不信佛,所以他也不盤佛珠。
這串珠子,是太子為那遊小浮求的,本想在法華寺結束後給她的。
可千算萬算,沒算到她會去替殿下擋那一刀。
這串佛珠,終究是沒能送出去。
太子一直沒說話,常公公都十分忐忑,不敢再多話。
“加強花房那邊的守衛。”褚時燁忽然收起了珠串,下令,“那位淩將軍,在東宮也放肆得夠多回了。”
常公公趕忙應道:“是。”
“另外...”褚時燁冷冽的氣場似乎放柔了下來,“若還有持孤私有令牌的人過去,照樣放行,不得為難。”
“殿下!”常公公連忙出聲製止,“這不可啊,萬一真是有心人想借著遊姑娘的名義,試圖加害於您,那……”
“是啊,萬一呢。”
萬一就是小浮呢?
褚時燁不想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