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回來前,在那農家小院的地下密室裡,遊小浮讓塵年幫忙,稍稍改動她的臉。
既要像她本人,又能讓人覺得不是她本人。
一來,一個死人,堂而皇之地回去,太子刺殺的事,容易再被人挑出事來,所以她必然不能以遊小浮的身份回去。
她隻是一個長得像遊小浮的人罷了。
就算知道她是遊小浮,那又怎麼樣,有證據嗎?
且,既要回去,她必然要以新的身份回去。
一切,也都將不一樣。
回來後,為了避免自身的香味給自己惹麻煩,她身上帶了彆的香包來混淆自身的氣味,她還吃了一種草藥,短時間裡會改變聲線。
淩修宴現在看到她這張臉,顯然是把她當做處心積慮,想要冒充遊小浮的女人,畢竟她和殺死遊小浮的刺客是一夥的,可不就更讓人懷疑嘛。
他的憤怒可想而知,掐著她的脖子,手指還按在她脖子上剛剛劃出的傷口上。
她眼眸輕顫,除此之外,她仿佛不知疼般,直直地看著淩修宴,嘴角還揚起嘲諷的笑,無聲地說著:“殺啊,將軍,把我殺了!”
“小浮很怕疼,你不是她!”淩修宴幾乎是說服了自己。
就算再忍耐,遊小浮對於疼痛,總會流露出表麵,藏不住。
一個小丫鬟,內裡其實嬌氣得很。
新娘子聽了,跟聽了什麼笑話一般,身子還因為想笑而顫動起來。
“笑什麼?”淩修宴加重了手勁。
她似乎覺得疼了,可眼裡卻迸發著更加亢奮的情緒,她的手,不知道從哪鑽了出來,摸上了他掐自己脖子的手,摸到了血,她仿佛更興奮:“原來,將軍知道,她是怕疼的啊!”
她抬起那隻手,沾著的血抹到了淩修宴的臉上,她看著他剛毅的麵容上沾著的血,更加像個殺神,她就越發笑得樂不可支,完全不管掐在她脖子上的手,隨時能扭斷她纖細又脆弱的脖子。
“將軍知不知道,你那手接骨堪稱絕技,你接歪的骨頭,其他大夫都沒法矯正回來。”她看著淩修宴逐漸震驚的眼神,她就覺得更好玩,“將軍知道,那有多疼嗎,天氣轉變,會疼,下雨了,會疼,在那陰濕的山洞裡,更是疼。”
淩修宴一把掀開了她的裙擺,握上了她右腳的膝蓋。
他自己接的骨他最清楚,他一模就知道了,這是他接過的骨……當他再次看向新娘子的時候,瞳孔瑟縮,不願相信。
他發現自己還掐著她的脖子,她脖子上被他重劍劃出的傷,被他手指壓得流了好多血出來。
上場殺敵毫不手軟的淩大將軍,幾乎是帶著畏懼地收回了手。
現在的他,似有些愣神,甚至是有點無措。
新娘子卻仿佛被他的樣子逗樂了,她往後一仰,直接倒在身後的婚床上,然後放縱自己在那笑,笑得跟個瘋子似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
淩修宴看她這樣笑,心臟跟被攥住一樣,他猛地上前,跪坐在她身體兩邊,抓住她的手按在頭的兩側。
“彆笑了!”
他低喝。
遊小浮倒真乖乖地停了下來,但眼睛仍帶著笑意地看著他。
那眼睛跟有勾子似的,一邊讓人覺得她在嘲笑自己,一邊又覺得她在釋放曖昧氣息勾引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