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挑選選,最後挑出了一把尖刀出來,他說他用這把比較順手。
然後就對準了遊小浮。
遊小浮望著朝自己逼近的尖刀,視線卻越過刀子,朝公羊筍身後望去。
公羊筍身後,是這個充當“研究室”小房間的門,門外就是內堂的廳,就是中間有個小水池,裡頭躺著人形花瓶的那裡。
此時,水池裡的賈芬芬,從水池裡,爬出來了!
公羊筍察覺到了不對,轉過頭去,就看到賈芬芬爬出了水池,渾身濕漉漉的,混著血液的水灑向地麵。
她好像站不起來了,她就乾脆不站了,直接朝公羊筍爬過去——
“血藤……血藤怎麼從她身上挪出去了?”公羊沒管賈芬芬正朝他這邊爬來,他隻關注賈芬芬身上的血藤哪去了。
“我有一種藥,也不算是血藤的克星吧,但很多藤類植物都會比較討厭,不願接近。我每天就喂她吃一點,慢慢的,血藤就不想在她身體裡待了。”
“不可能!”公羊筍再次激動反駁遊小浮的話,“血藤怎麼可能那麼輕易離開它喜歡的‘土壤’?你喂她吃了藥,我又怎麼可能沒發現?”
他最關注血藤了,一旦“土壤”有所變化會影響到血藤,他一定會第一時間發現的!
“你好像真忘了。”遊小浮看著慢慢爬過來的賈芬芬,“這不是真的土壤,這是人,還活著的人。”
是人,就會有自己的思想,就不可能被完全掌控。
遊小浮喂賈芬芬的藥,效果並不是百分百的,但它能讓賈芬芬恢複一點自主機能,所以,是賈芬芬在自己能動的時候,忍著劇痛,生生將血藤從自己的身體裡拔出。
紮根的地方有自己討厭的氣息,藤條又被拉拔,血藤本能地就會想挪地。
在賈芬芬動手前,血藤反應並不大,公羊筍對血藤再熟悉,也沒有遊小浮與植物的互通之能,他自然察覺不到血藤的變化。
隻是這麼做,賈芬芬身體內部算是被血藤破壞徹底,她活不久了。
可她還是選擇這麼做了。
因為相比半死不活地躺在那,日複一日地看著一根藤在自己身上生長,變成不人不鬼的怪物,賈芬芬怎麼受得了。
她曾經也是個愛美的姑娘。
她寧願孤獨一擲,恨不得將身上的藤條都扯爛掉,才導致血藤趕緊退離出去。
她現在,就盯著公羊筍,拚著她最後的力氣爬到公羊筍的腳下。
她抓住公羊筍的腿,狠狠地一口咬下去——
公羊筍按住賈芬芬的腦袋,陰霾地盯著遊小浮:“沒關係,不過是少了個土壤而已,我這不馬上就要有新的了嗎?”
“你腹中的孩子,是它最好的養料,你就是最好的土壤!”
“鈴鈴鈴鈴鈴——”
鈴鐺再次被搖響,越搖越急,像是催命符。
公羊筍擰斷了賈芬芬的腦袋,便朝遊小浮伸出手來。
遊小浮還是沒動。
她一個腿有殘疾、身體病弱的孕婦,再怎麼躲也躲不了的。
但公羊筍也沒能碰到她。
公羊筍身後,一左一右探出兩個人,同時撲上公羊筍,並咬上了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