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小浮被一個突如其來的人摁著腦袋按在床鋪上,整個臉都被擠壓變形了。
更糟糕的是,這個人並沒有要跟她談談,以此威脅她什麼的意思,他隨之把手放在她脖子上,打算就這麼擰斷她的脖子了!
嚇得遊小浮已經拿出了銀針,就要往來人的手上紮去——
對方反應很快,直接將她甩了進去。
她撞在床鋪裡麵的石牆上,感覺五臟六腑都受到了震蕩,倒回床上還沒反應過來時,那人又迫了上來,欺身在她上方,掐住了她的脖子,一邊俯視著她!
遊小浮也正好抬眸看去——
適應了幽暗的光線,她還是看出了來人的臉龐,委實是,太熟悉了……
景王!
褚時疏!
他怎麼也在這裡?
也不太對,她感覺眼前的褚時疏,不太對……
上一秒還殺意畢現的他,這會隻是掐著她的脖子,並沒有真的使勁去掐斷那截脆弱的脖頸,他歪著頭看著她,眼裡似帶著些疑惑地思考。
有點像……有點像另一個褚時疏,可又不太一樣,因為另一個褚時疏眼裡不會出現思考這種東西。
他動了,低下頭,湊在她脖頸邊嗅了嗅,嗅得遊小浮的寒毛根根立起——有了,有那個魔化褚時疏的感覺了!
下一秒,褚時疏雙目含光,捏住遊小浮的臉頰就要親下來,但在快碰到遊小浮嘴唇時又停了下來,又困惑地看著她。
保持著這樣的姿勢大概有好幾秒,褚時疏從她身上退去,坐在她腳邊的位置,一手捂著頭,捂住了半隻眼,另一隻眼抬起,冷冷地看著遊小浮。
旁邊還有四個人看著,不敢保證這裡麵沒有末門的眼線,遊小浮維持人設地翻身而起,趴在床鋪上,做出野獸想要伏擊的動作,凶猛地瞪回去。
最後是遊小浮先動的,因為她隻是個花架子,內裡什麼都沒有,對上真正的高手實在太沒底氣了。
她直接跳上了褚時疏的背,雙手雙腳勒住他,褚時疏表情連變化都沒,按住她的手臂就想折斷了再將人丟出去。
“景王殿下!”遊小浮先一步在他耳邊喚著他,“好久不見!”
褚時疏頓住。
遊小浮接著又說了一句:“福運醫館的藥澡,殿下還去泡嗎?”
福運醫館就是當初遊小浮不小心暈倒的,位置偏僻,實則隸屬於景王的一個小醫館,那天她好死不死地遇到景王發作的時候,差點就被“吃”了,然後她用冰蓮蓮子救了他。
褚時疏垂下的一縷發絲,在他眼前晃動,讓他的眼神晦明晦暗,時間在那瞬間像是被放慢了數倍,周圍的分子都變得肅殺。
但最後,褚時疏什麼都沒做,他隻將遊小浮從他身上甩出去而已。
他自己從床鋪上下來,冷盯著遊小浮:“在我下次回來前,希望不會再看到你。”
說著,他竟直接拉開監房的鐵門,徑直地出去了!
遊小浮:“……”
這裡的監房是可以隨意進出的嗎?
她跟在其後下了床鋪,伸手去拉鐵門,卻發現鐵門好好地鎖著,再透過鐵門唯一的門洞往外看,站在外頭守著的獄卒目標冰涼警告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