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賭比比東的來意,究竟是示好還是為了殺她。
“你找我什麼事情?”
“七天前的藥用完了。”
羋糖:“……”
“不是你說好好愛惜身體,才能在殺戮之都走得更遠,活得更久?”
比比東勾起唇,那笑容本該是絕美的,但配上她渾身上下的肅殺漠然,反而有些譏誚味道。
“我去給你配藥。”
比比東坐在距離羋糖最遠的地方,看著對方忙碌的背影,眼眸微眯,似乎在審視忖度什麼。
“你是個醫師?”
比比東主動搭話,羋糖一邊警惕一邊配藥一邊回答。
“嗯,村子裡唯一的醫師。”
比比東道,“你配的藥,效果很好。”
她剛生完就毅然決然來了殺戮之都。
殺戮之都的環境比她想象中惡劣無數倍,本就生產虛弱的身體在這裡得不到好的調養。
不過,比比東知道再難受也要忍著。
在殺戮之都讓人看出自己的弱點,無異於將性命交到死神手上。
每天在地獄殺戮場掙紮,舊傷加新傷,若非她身體根子好,怕也堅持不下去。
“謝謝誇獎。”
羋糖將配好的藥放在桌上,讓比比東自己來拿。
殺戮之都的人警惕性都很重,隨意靠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這之後,每過七天比比東都會來一趟取藥。
羋糖給她配的藥都是以固本培元、精心凝神,偶爾還附帶一兩包邊角料做的止血散。
隨著比比東的勝利場次達到66場,她越發能感覺到羋糖這些藥的好處。
反觀羋糖——
這貨每七天才打一場,現在也慢吞吞爬到35場連勝。
整個地獄殺戮場,連勝場次最高的是比比東,其次就是羋糖,倒是讓人大跌眼鏡。
畢竟,當初引領她進入殺戮之都的黑紗女人都以為羋糖活不過一天。
她不僅活過了一天,還拿下了35場連勝,死在她手中的墮落者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每個墮落者的殺戮氣息都很濃烈,對鮮血的渴望也與日俱增,殺死個人就像捏死一隻螞蟻。
隨便哪個人都是殺氣森然,連比比東也不例外。
唯獨羋糖按部就班地生活打勾勾西,偶爾有殺意湧動也會很快被壓下去。
在殺戮之都這個渾濁的地方蹲了大半年,她的氣質居然與剛進來那會兒沒多大區彆。
“你最近都沒參加地獄殺戮場。”
羋糖發現比比東的勝利場次有半個月沒動了,這很不尋常。
比比東睜開眸子,眼底閃過一絲猩紅,很快又隱沒不見。
“勝利場次越多,體內的殺氣越重,我需要時間平複。”
哪像羋糖一樣,每七天雷打不動參加一場,仿佛身體上了定時發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