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6點左右,日頭快落山了,天色越來越暗。密林中的方涵清,步履蹣跚的向前慢跑。因為她肩頭受傷頗為嚴重。她體內麻藥的藥力,並未完全散去。所以她的初元真氣,在陽軀脈運行一時難以暢通,無法發動真氣疾奔,僅能靠身體的力量行動。她昏迷了一天一夜,吸入了一些瘴氣,身體必然很虛弱。她還要提心吊膽的,警戒著周圍,所以行動速度緩慢。
此時的方涵清,每跑一步,肩膀的傷處,都被顛的疼痛不止,她隻能咬牙忍耐。同時腹內空空,深入不由的發冷。而就在她滿懷求生的信念,一邊跑一邊祈求上倉眷顧,讓她能逃過這劫難。強忍痛楚和饑寒交迫,奮力前行時。卻突然聽到身後一聲冷笑,和一個冰冷沙啞的聲音說道:“真沒想到,你竟然還活著!”
方涵清如同被成千上萬根冰針刺中人全身,她一個激靈,寒氣從心臟爆出,瞬間傳遍全身,她如同被凍僵了一樣。還沒等她做出任何反應,就發覺自己要死了。因為她感到,就是全盛時期的她,也無法躲開的殺意,已經到了她的腦後。
方涵清在這一刻,閉上了雙眼,等待的死亡的降臨。在這個瞬間,她竟然在腦海中苦笑了一下,她認為自己馬上就會跟親人、師長、還有臭怪物……永彆了!“他會為我傷心嗎?”方涵清認為,這是自己人生中,最後一次遺憾的提問。
隻是下一個瞬間,她並沒有等到疼痛後死亡的黑暗。卻等到了耳邊狂風呼嘯,卻戛然而止。一股溫熱包圍著自己,耳邊一道尖銳的金屬撞擊聲響起,她這才覺得自己換了方位。之後就是一聲熟悉的歎息,和一句埋怨:“哎!小方啊!你咋就這麼不讓人省心呢?”
這句話,在她腦子裡如同一道炸雷,炸碎了她心神中絕望的堤壩。驚喜的激動,和甜蜜的柔情,如洪水般決堤而出,瞬間充斥了她的大腦。她又清楚的感受到了,那具炙熱的身軀,緊貼著她的軀體。正當她睜開眼睛,看著那日思夜想的麵龐,和熟悉的表情。那一臉無奈的表情,一雙清澈的眼睛看著她,目光中滿是理所當然的責怪之意。卻聽他開口說道:“我跟你說啥來著?咋說你才能信?你還能總惦著我來撈你啊?天底下,哪兒有那麼多趕巧?這都第幾回……?”
方涵清此時,根本不在乎,太史言這一連串的埋怨和責問,她反倒認為這種責備,含著無比的溫情。她覺得這一刻,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刻。主要是這心情的反差太大了,絕處逢生不說,還是被自己魂牽夢縈的人所救,還有比這更戲劇性的嗎?在太史言說話時,方涵清根本沒理他說什麼,而是情不自禁的,攀住了太史言的脖子,把頭靠近了他的懷裡,享受著這一刻的無儘甜蜜。就如同隔絕的現實,沉浸在美夢中,生怕被驚醒。
而太史言,話說道一半就停了,並不是發覺了方涵清的異樣。而是看向了那個,欲殺方涵清的黑衣蒙麵人。因為他的神念中,又趕來一個濃重的紫黑色人影。他感知到那人的衣著,也是包頭蒙麵。而他跟前這個人,剛剛被太史言,擋開了手中的單刀。這一擋如憑空出現一般,同時震的他手臂酸麻,單刀險些脫手。這黑衣人極度震驚,一時不知所措。這才讓太史言,有時間抱怨方涵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