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視整個神宮，也紛紛露出了異色。
顯然，他們也沒料到這麼一座恢宏的神宮，內部竟是這麼一幅破敗的景象。
嬴四海注意到江玄的失態，有些費解，輕聲呼喚道，“江道友何故這般苦悶？難道不曾尋得鴻蒙之機？”
江玄回神，看了一眼嬴四海，搖了搖頭，壓下心頭的那一縷絕望，淡淡回了一句，“些許瑣事擾了心神。”
頓了一下後，話鋒一轉，“鴻蒙之機我已取得。”
“看在同為玄天出身的情分上，你需要的東西，自己取便是
，權當送你了。”
嬴四海深深地看了江玄一眼，直覺對方有些古怪，仿若遭逢什麼變故一般，不過人家不說，他也不好深問，旋即點了點頭，笑著說道，“那就多謝江道友了。”
“我此來神宮，便是為了取這道神像。”說著，嬴四海看向了那道傾倒的蒙塵神像。
這時，自稱鬼穀的那個老者，已然走到了神像前，拽起衣袖，輕輕地撣去神像上那一層厚厚的灰塵，使得神像的模樣得以呈現在大家眼前。
四個字形容——平平無奇！
雖說是神像，可看在眾人眼裡，第一印象卻隻有“普通”二字描述。
江玄看著神像，有點奇怪，嬴四海費勁力氣想要破開神宮，索求的卻不是鴻蒙之機，而是這看起來普通的不能再普通股的神像。
當然，他也知道，能在這神宮中的東西，肯定不會真的普通，更何況嬴四海就是為此而來。
但，外觀有時候真的很容易欺騙人。
人祖剛才也說了，不要以貌取物，可……這麼一個普通的玩意，你很難不會輕視，將它排除在天材地寶之列。
就像……江乾坤很弱雞，那麼假扮成江乾坤的陰陽聖主，給人的直觀感受，就是他也是一個弱雞，哪怕就算知道他是假扮的，也依舊會下意識地認為他不咋滴。
道理是一樣的。
“這神像是……？”江玄詢問嬴四海。
“江道友可知，神啟之地中的生靈，都將神啟之地稱之為舊土？”嬴四海沒有直接回應，而是先拋出了一個引子。
江玄嘴角一抽，不裝能死啊！
“能不能好好說話！”江玄不滿道。
“……”
嬴四海無奈一笑，隻好直接道出神像身份，“這是一位舊土聖人。”
“舊土聖人？”
江玄挑了挑眉，有些古怪，不是……你特娘有八個小聖跟著，然後你跟我說，你此行隻是為了一個舊土聖人？
擱這糊弄鬼呢！
“準確地說，是舊土的天道聖人！”嬴四海笑著補充道。
江玄眼眸微垂，不見什麼神情變幻，輕聲問道，“天道聖人和聖人有什麼區彆？”
心底卻咯噔了一下。
彆搞！
先是鬼穀子，現在又來天道聖人這一套……不是哥們，你接下來不會要說，你特娘是始皇帝嬴政，你擱這演洪荒了吧？！
“舊土是孕育諸天原始生命之地，某種意義上可以看做諸天萬界的起源，而在這起源之地，自然也是有天道存在的。”嬴四海並不知道江玄的所思所想，正在輕聲地解釋，“且，舊土的天道……掌握著舊土獨有的命之源！”
江玄一愣，眸底泛過異色，舊土天道掌握命之源？
這豈不是意味著，舊土天道可以肆意打造出有大帝“上限”的強者？就像鴻蒙之機這種東西，還不是隨隨便便一掏一大把？
“看來江道友也清楚命之源的強大之處。”
注意到江玄的神色變化，嬴四海淡淡一笑，而後繼續說道，“可問題在於，舊土天道明明掌握著命之源，卻十分吝嗇，一個紀元隻願分出十四道鴻蒙之機，還大費周章地設了一個可笑的鴻蒙金榜！”
“曾經的舊土，何其繁榮？僅僅十四道鴻蒙之機，實在太少了，根本不夠分的！”
“舊土的很多強者，心底都十分不滿，心底對舊土天道充滿了怨言。”
“這樣的怨氣，一開始的時候，自然沒什麼影響，對於舊土天道而言不痛不癢，可……放在足夠長的時間裡，一位位強者心生怨氣，日積月累之下，豈能不爆發？不反噬？”
江玄若有所思，沒想到鴻蒙金榜竟還存在這一層因素……在他們看來，鴻蒙金榜確實是通天造化，可放在當初的情境之下，在那些強者眼中，所謂的鴻蒙金榜獎勵，恐怕和嗟來之食沒什麼區彆。
“然後呢？”江玄問道。
“然後……”
嬴四海眼眸微闔，冷淡一笑，“自然是爆發了反抗。”
“第一個屠天的強者，應運而生！”
“屠天者，將天道取而代之，成了新的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