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祖和我說過，他出門在外，修為低兩層好辦事。”江玄聳了聳肩，淡淡說道，“至於先祖究竟是不是大帝轉世……那隻有先祖他自己知道了。”
“出門在外，修為低兩層好辦事？”
眾人一愣，目光再一次聚焦在江長壽身上，眼神中滿是狐疑，所以說……江長壽看似是真神，實則早已達到了神尊境？
真的假的？
江傾天眉頭皺起，直覺說不通，江長壽渡真神劫，他可是就在旁邊看著的，怎麼看也不像是“修為低兩層”啊！
江長壽輕咳了一聲，有些古怪地瞥了眼江玄，心中隻嘀咕，他隨口說的話，這小子居然都記了下來。
“我並非神尊，但戰力上相差不會太多。”
江長壽猶豫一二，還是選擇向大家解釋清楚，雖然這樣等於他主動脫下了“大帝轉世”這一件光鮮的外衣，但總得交待清楚自己的實力，讓大家心中有數，不然江玄這小子一直仗著他實力超群，四處挑釁，遲早得陰溝裡翻船！
這次是歪打正著，自己還能勉強應對，可若是再發生類似的事，就未必有今天這樣的好運了。
“之前，玄天界中存在桎梏，難以突破，再加上……我擔心真神劫太過強大，所以一直在壓製自身，積攢底蘊。”
江長壽笑了笑，眸中泛起回憶，帶著幾分唏噓，“這一積攢，就是三萬年。”
“三萬年時間，我所積攢的底蘊，幾乎可以等同於三千個我自己。”
“一朝突破，底蘊全麵爆發，境界雖未暴漲，可戰力上卻已經呈現了質變。”
眾人聽到這話，眼眸微睜，滿是驚意。
積攢了足足三萬年？
底蘊相對於三千個自己？
你確定你不是在開玩笑？
“原來如此！”
夫子搖了搖頭，感歎一笑，他一直就有一個疑惑，大世尚未正式降臨玄天，大道仍處於消隱狀態，為何江長壽能強勢打破天地桎梏，邁入真神境？
按道理來說，那般強大的規則屏障，絕非神境可以破開的。
今日，倒是得到了答案。
江長壽真的太強了！
相當於三千個自己的底蘊，那絕對不是“一加一”的累加那麼簡單，如江長壽自己所言，當他突破的那一瞬，恐怖底蘊迎來了質變，為江長壽迎來的實力變化，赫然已經超出了世人可以理解的範疇。
破開天地桎梏，也是一力之事。
悲青心神震動不已，怔怔地注視著江長壽，如視神明。
原來，他並不是那唯一的氣運之子。
有些苦澀，又有些釋然。
心底緊繃的那一根弦，此刻也悄然鬆動。
他得到了那位聖人的灌頂、傳授，輕而易舉地獲得了那位聖人的一切，修為從區區半步尊者，一躍來到了如今的天神巔峰之境，在外人看來，他悲青是一步登天，但他自己心裡清楚，這是機緣，也是枷鎖。
如同一錘子買賣，將他的天賦、他的潛力以及他的未來，全部提前兌現，兌換成了如今的一身修為。
好處顯而易見，壞處也顯而易見。
那日，他前往地皇秘境，乞求精進之法，地皇向他言明，他本是天道選中的氣運之子，本應擁有著更廣闊的未來。
他知曉前因後果後，耿耿於懷，想要打破枷鎖，更進一步。
主要原因在於，南宮明月的離去，讓他意識到了自身天神巔峰的修為，並不算什麼，仍不能做到用自己的力量，保護一切。
另一層原因，則是心有不甘，認為自己既為氣運之子，便不該止步於此。
可今日，他見識到了江長壽的強大。
若他為氣運之子，那麼江長壽定然也是氣運之子之列。
橫向對比，他心中的那一點點不甘，實在有點荒唐、可笑。
他……實屬魔障了！
當然，換個角度而言，江長壽積攢底蘊長達三萬年，最終一力打破天地桎梏，強行變更玄天格局，加快玄天進程，更獲得了驚為天人的恐怖戰力。
那他，又有何不能打破枷鎖，更進一步？
執念消去，魔障不存，悲青直覺自己一身輕鬆，臉上也悄然浮現了一抹笑容，望向江長壽，問出了自己的疑惑，“所以……你在很早前，就知道你自己可以匹敵神尊了？”
江長壽側目，直覺悲青有些變化，不過也未深究，搖了搖頭，輕笑道，“並非如此，在玄天之時，我直覺自己實力不俗，應該真神無敵，直至千界城一戰，我直麵天神，才愕然發覺……所謂天神，也不過如此。”
“所謂天神，也不過如此”，江長壽的話，在眾人腦海中盤旋，引得眾人嘴角抽搐，張啟嘴巴，想要賣力吐槽，可左思右想，卻又不知該如何吐槽。
對方連神尊都屠了，天神也確實是“不過如此”。
“在千界城，我逆伐天神，雖祭出不少底牌，但我自身十分清楚，那並非我的極限。”江長壽繼續說道，“那時候，我才意識到……我的實力，可能已經超出了境界的界限。”
江長壽瞥了一眼江玄，笑嗬嗬地道，“就像這小子一樣。”
眾人也隨之地望向江玄，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而後才生出了後知後覺的驚醒，是啊，江長壽以真神逆伐神尊，確實十分誇張，可這小子才剛邁入尊者境，卻屠真神如砍瓜切菜，也一樣極為變態啊！
隻是，他們習慣了江玄的妖孽，所以反而麻木了。
江玄臉色一黑，說的好好地，怎麼扯到我頭上來了？
我特麼在“證己道”啊，那能一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