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沸鎮,西邊礦洞。
紀小言在油燈撲閃一下就熄滅的瞬間看清楚了落葉紛飛頭頂的是啥
所以,要說這男人運氣好的話,老天爺都是不同意的你看,謙謙君子他們前腳走,這倒黴男人後腳就湊了過來,然後就被紀小言抓壯丁了。再然後,被強製性地接了一個任務,雖然後來有了免費裝備借用的好事,但是,這才多大一會兒,這倒黴男人就又上更好的“好事”了
啊…..你…看….見….什…落葉紛飛動都不敢動一下,抖著嘴皮問紀小言
紀小言慘笑了一下,先把布裡克拉到她的背後站著,然後才小心翼翼地對落葉紛飛說:“那個,落葉啊,你先不要動我把火把找出來再說啊”然後就把包裹裡的火把拿了出來,找布裡克要火種了。所以說啊,機器貓型的人才,絕對非費布裡克不可
布裡克趕緊拿出火種來,點上了紀小言手裡拿著的三個火把。然後,紀小言遞一個給他,手裡拽著兩個火把,舉高了一些。落葉紛飛這才巍巍顫顫地慢慢抬起頭,看向了他的頭頂。
那是一隻棕褐色的大蜈蚣估計應該是有一米多兩米長,很肥大,身軀的寬度怎麼說也比落葉紛飛的小肩膀還要寬數不清的小腳些這會兒正扒在礦道頂的牆壁上,牢牢地紮著。腦袋正半彎著從上麵垂了下來,整個身子一動不動地懸在落葉紛飛的頭頂上,張著“血盆”大口,露著獠牙,嘴裡的唾液沿著觸須和牙齒一滴一滴地滴在他的身上。
這麼一個驚險的場景,你說換誰離這麼近能淡定?反正落葉紛飛是驚梀了。心臟撲通撲通的跳不說,冷汗也冒了出來,心裡在一個勁地催著自己趕緊跑,但是他卻連手指都不能動彈一下。雖然這隻是一個遊戲,但是真實啊於是,落葉紛飛這會兒就那麼僵硬著頭盯著頭頂上離他隻有半臂遠的蜈蚣大口,任憑那些唾液滴上他的身上
紀小言也沒有料到蜈蚣會出現的這麼快,而且個頭還這麼大。舉著兩個火把,紀小言吩咐背後的布裡克站在原地不要動,自己挪著小步子慢慢地朝落葉紛飛移了過去。她在心裡是這樣想的:落葉紛飛即使要犧牲的話,怎麼著也得要在關鍵點的時候,比如以身獻義,在保護布裡克的時候再死才有價值嘛而且她估計,一般習慣生活在黑夜裡的生命,應該都是比較怕光和火的
落葉紛飛也感覺到了紀小言的靠近,但是他還是完全不能動彈,隻能把眼珠子轉向她那一邊,用眼角的餘光瞄瞄。隨著火把慢慢地靠近落葉紛飛,紀小言明顯看到蜈蚣把頭往礦洞頂上收回去了一點。然後她再次往前移了一點,蜈蚣又縮回去了一點。
於是,紀小言有點放心了。看樣子這蜈蚣即使是不怕火那也是有點討厭的。而落葉紛飛這會兒的心情卻是更起伏跌宕了。什麼叫落難見真情啊這才是啊你說要是遇上彆人,指不定撒腿就跑,讓他直接被蜈蚣把血啃完,回城複活了。這是什麼地方?這是遊戲啊除了關係特彆鐵的,誰會在乎你被怪物一口一口咬到掛掉,會不會出現什麼心理陰影啊?所以,他用眼光瞄到紀小言一步一步朝他湊過來,心裡是感動的稀裡嘩啦了。說實話,就現在看見頭頂上蜈蚣的大口,他都有點心裡陰影了,要是真被啃到死,他絕對會被送去接受心裡治療的。所以,現在紀小言拿著火把準備要來救他的行為,把落葉紛飛先前對紀小言的所有不滿和怨念都清掃的一乾二淨,隻餘下深深的感激了。
“那個,落葉啊,你能不能把手伸過來啊?我給你一個火把”紀小言已經走到距離落葉紛飛隻有兩三步遠的地方了。
“小….言…啊,我….有….點….動….不…了。”落葉紛飛試了下轉頭,結果沒成功。這會兒他也不在乎會不會在紀小言麵前丟臉了。
紀小言沒辦法,她能理解那種被恐懼籠罩得不能動彈的感覺。在城西區的人來她住的城南貧民區這邊報複的時候,她也是被嚇得連痛覺都消失了,隻能呆呆地躲著的。於是,她隻好再慢慢地往落葉紛飛那邊又挪了一點。
感覺到了火光和溫度,落葉紛飛的心裡這才有了一點踏實的感覺。紀小言這姑娘冒著這麼大的危險肯來救他,雖然是在遊戲裡,但是這份情他還是會記住的。頭頂上的蜈蚣這會兒已經把張著的大嘴收了起來,身子也差不多都紮到礦道頂的牆壁上了。隻有一個頭微微有點下垂地還朝著落葉紛飛的方向,兩團不知道是不是眼睛的黑圈圈就瞄這麼著他。
當紀小言終於湊到落葉紛飛的身邊,準備把手裡的火把遞一支給他的時候。礦洞裡響起了一個聲音:“你們的膽子可真小”
於是,紀小言和落葉紛飛都驚梀了一下。這麼安靜的礦洞突然出現一個他們從來都沒有聽見過的聲音,而且還說他們膽子小,那就證明這個聲音是一直都在看著他們的。紀小言吞了吞口水,趕緊先看那邊的布裡克還安全不,然後才開始用目光四處尋找聲音的出處。而落葉紛飛這會兒心裡更踏實了。從這個聲音說的來看,似乎完全沒把他們遇到的這個事放在心裡的,還有空嘲笑他們膽子小,那肯定這個聲音的實力是不容小覷的。於是,落葉紛飛終於放下心來,動了動手指,然後發現自己終於克服恐懼能動了後,才用袖子狠狠地抹了下臉上的蜈蚣口水,拉著紀小言趕緊離頭上的蜈蚣遠點,跑到了布裡克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