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錚最後還是抬步在馬車出發前走近,像老夫人一樣伸手揉了揉她發絲,“在宮裡不是在家裡,能任由你胡鬨,你也不小了,在宮裡切記不可行差踏錯,等過些日子,哥哥就去接你。”
蘇葵貓瞳一亮,隨即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晃得他眼花,“嗯!”
馬車緩緩啟動,向聳立於京都中央的皇宮前行。
蘇葵使勁向著老夫人和哥哥揮手,直到再也看不見他們身影。
緩緩放下手,坐回車內,蘇葵輕輕勾唇笑了,她點點櫻唇,心情好的出奇。
這算是攻略成功了麼?
所以——
即便是抱不成粗大腿,她也有路可退。
至少,她再也不是馮嫣然那樣孑然一身,無路可走的了。
於是,心情一好,蘇葵就開始哼起了小曲兒。
“說什麼天長共地久,他說是有樂同歡樂,他說是有愁共逢迎。至如今呐,恰似秋風過耳,萬般恩情一筆勾。隻落得隻身孤影,一場好夢一旦休哇~”
蘇葵翹起蘭花指,軟語輕噥,哀哀戚戚將一曲杜十娘唱的活靈活現,仿佛真有個負心漢負了她一般。
這時,一輛造型豪奢的馬車與馮府馬車擦車而過,車上方一麵小旗迎風飛舞,旗上是一匹眼神陰鷙的孤狼。
車內一男子單手撐腮,玉指把玩著一隻骨瓷杯上下翻飛,流雲袍身銀光流轉,一副無聊至極的模樣。
直至他聽到那嬌聲軟玉的輕唱,有些語句甚至因為主人的混不在意聲音忽大忽小聽不清晰,卻仍能牽引人的心魄。
男子也說不清是一種什麼感覺,如果硬要說的話,那便是:就像遊離百年的孤魂野鬼突然找到了歸宿,惶惶不可終日的生活將徹底離他遠去,他將不再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