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崔畔不語。
鳯兮淡淡道:“崔畔,我是來知會你一聲的,我打算出了陰律司便去陽間了。”
崔畔大驚,細長的眸子裡劃過痛苦,“你——”他猛地起身,一拳狠狠砸在石柱上,那一瞬間,似乎地動山搖般,整個地麵都晃了晃,“所以,我根本阻止不了你,對吧,鳯兮?”
“我……”
鳯兮輕歎一聲,清潤的眸子柔和的看著崔畔,時刻上揚的唇角在此刻崔畔的眼裡,心裡頭都透著酸。
“崔畔,在你的眼裡,陽間幾十年,也不過彈指一揮間罷了,我給你釀了許多酒,埋在我後院的酒窖裡,你想喝時,遣燈奴去挖便是。也許等你將那一窖酒喝光,我便回來了。”
“也許陽間同地府一樣,那我大抵用不了幾日,便可返回。”
“是麼……”崔畔眼睫顫了顫,拳頭緊握,“鳯兮,如果我說,不要走呢?”
一怔,而後唇角綻開淡淡的笑,清淡如蘭,不夠嬌豔,卻足夠溫柔。
鳯兮漆黑明澈的眸子幾乎能一眼望到底,明明觸手可及,崔畔卻覺得她仿佛隱在縹緲的風中,抬手一碰,便煙消雲散了。
她說,“崔畔,我是定要走的,欠你的恩情,我回來再還。”
“時間不早了,我還要趕路,便不打擾了,崔畔,再會。”
她撫了撫裙擺,起身,左手抱著銀濁,右手拿過自己那柄有些老舊的油紙傘,上頭還泛著水汽。,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