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淺詫異的轉身,正對上周時安那雙充滿了驚喜的眼睛。
“是你,周……時安?”
那個在羊城火車上碰到的男人。
周時安快步走過來,他身後還跟著一個年輕男人,手裡拎著一些營養品,畢恭畢敬的樣子看起來像是他的下屬。
“你怎麼在醫院,生病了?”
“沒有。”
溫淺勾唇淺笑:“是我愛人生病了。”
“你愛人?”
在火車上的時候,他就知道溫淺已婚的身份,那個時候還不太相信,畢竟溫淺看起來不過十幾歲的樣子,實在不像是結過婚的人。
現在卻不得不接受現實。
周時安很少有情緒外露的時候,他隻是怔忪了一秒就風度翩翩地笑起來:“不好意思,我記不太清了,你好像說過自己是軍嫂?”
溫淺爽朗一笑。
“對,我愛人是軍人,他叫周時凜。”
這話一出口,周時安很明顯愣了一下,片刻過後,唇邊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笑道:“那可真是太巧了,我來探望的人也叫周時凜,看來咱們確實有緣,周時凜該叫我一聲二哥的。”
溫淺做出驚訝的樣子。
“你是周時凜的二哥,怎麼一直沒聽他提起過,走吧,我帶你過去找他。”
周時安眉眼含著淡淡的笑容:“我和他之間的事情,不是一句兩句就能說清楚的,他沒有提過我也正常,小王,你先去外邊等我。”
“好的,領導。”
小王恭恭敬敬地將營養品拎到病房門口才離開。
看周時安的派頭,溫淺猜測他的官職可能不算太低,不然也不會配備司機。
她淺笑著請周時安進屋。
態度是恰到好處的不失禮貌。
周時安側頭對著溫淺笑了笑,這才走進病房,恰好在此時,周時凜也抬頭看了過來,兩人四目相對,空氣中仿佛有火花碰撞。
還是周時安率先開口。
“怎麼,不歡迎?”
周時凜沒有錯過他看溫淺時的那個眼神。
同為男人,自然知道那個眼神裡代表的含義。
周時安對溫淺的心思絕對不清白。
一瞬間,他心裡莫名湧上一股煩躁,連帶著臉上的表情就不太好,語氣也很衝:“知道不歡迎還來?”
對於周時安,他的感覺很複雜。
在母親沒有犧牲前,他們是光屁股一起長大的表兄弟,不是親兄弟卻和親兄弟沒兩樣,後來,母親犧牲不過三個月,她的親妹妹就帶著自己的孩子登堂入室,正大光明地做了周家的女主人。
姨媽變繼母。
表兄變繼兄。
嗬,何其諷刺。
從那以後,他拒絕和周時安說話,帶頭在大院裡孤立他,甚至再三捉弄他,可周時安卻從來不生氣,一次都沒有。
態度也和從前沒差彆。
這種心思深沉的人最適合走仕途,周時安確實也不負眾望,年紀輕輕就一升再升,背靠周家這棵大樹,他的前途一片燦爛光明。
思及此。
周時凜濃眉緊蹙,沉著臉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