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表現的氣哼哼言笑聽了這話,態度立刻溫和了不少。
“行吧!相遇便是有緣,我也不是什麼小氣的人,那便跟你走這一趟。”
說著便率先朝著客棧的方向走去,走了兩步卻發現,剛剛還急的要死的青年沒有立刻跟上來。
一回頭就見青年還站在原地,此時正一臉糾結的看著自己,那表情很是耐人尋味。
言笑見此猜到這人在想什麼,卻不在意。
她微翻了一個白眼,不耐煩的催促道:
“愣著乾什麼?帶路啊!”
“哦,來了。”
青年嘴上應著,心裡卻在腹誹。
:就你這還需要我帶路嗎?看上去很熟門熟路啊,怎麼看怎麼像是提前踩好點的。
他已經開始懷疑自己這死馬當活馬醫的法子,是不是錯了。
眼前這個自稱會醫術的大夫,渾身都透著詭異,行為舉止更是沒有章法,讓人看不清底細。
可他現在也沒有彆的法子了,不管行不行先試試再說。
如果這人隻是一般的江湖騙子,教訓一頓也就罷了,但如果有彆的心思,那就留不得了。
這麼想著,青年便快步領著言笑,跟一直緊閉著嘴,低頭掩飾心中不安的沈七月進了客棧。
青年帶著言笑進入一間客房後,就領著她們到了客房的床邊。
床上有床簾遮擋,隻能看到一個躺著的人形,裡麵的人並不能看真切。
青年指了指床榻上的人,跟言笑簡單說了一下裡麵人的情況:
“我家公子就在裡麵,原本都好好的,隻是在路過府城的時候,突然就說頭昏,沒過多久就暈了過去,這已經是第三天了。”
言笑了解的點了點頭,就想掀開床簾,結果剛碰到床簾,就被青年製止了。
言笑不爽的冷了臉,話語裡也帶上了不瞞:
“你這是什麼意思?”
青年也知道自己的反應有些過激了,連忙乾笑著解釋:
“我家公子不喜見生人,大夫你能不能隔著床簾摸脈診治?”
言笑這下是真的想翻白眼了,心想這又不是什麼大姑娘,咋那麼多臭毛病。
不過誰讓人家是金主呢,加上她看診也不需要什麼望聞問切,也就沒有堅持。
“行吧,那先把脈看看吧。”
得了言笑的同意,青年連忙輕手輕腳的將床簾內人的胳膊拿了出來,然後示意言笑可以開始了。
言笑看了一眼那隻骨節分明的手,眼裡立刻浮現了一絲驚豔之色。
要不是那手的大小不符合女子,她都懷疑這裡麵躺著的,真的是個大家閨秀了。
特彆是當自己那滿是繭子的黑手,摸上那隻白皙細長的玉手時,這種視覺衝擊直接到達了頂峰。
這讓她做了好半天的心理建設,才沒有自卑的將自己的黑爪子收回來。
青年站在一邊焦急的看著,結果就見言笑一直盯著他家主子的手發呆,這讓他忍不住開口催促:
“大夫,怎麼樣啊!”
言笑的小心靈受到了一百點暴擊傷害,這會心裡正不痛快呢,聽到青年催促,語氣也就沒好多少。
“慌什麼?我提前收你錢了啊?”
青年:“???”
好在青年的心性足夠堅韌,否則這會臉上的表情估計都要繃不住了。
他沒再跟言笑說話,而是回頭看了一眼,一直站在一邊裝隱形人的沈七月。
那眼神好像是在問,你家主子是不是有什麼大病。
隻可惜,沒見過什麼世麵,又沒做過虧心事的沈七月,在接觸到他的眼神後,立刻心虛的將自己的眼睛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