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就發現自己身體正在由下到上逐步轉變，幻化成透明的。
“你對我做了什麼！？”商熾聲音不免帶了點慌亂。
堯晝抬頭，看到也有點不解。
【堯晝：你對他做了什麼？】
【係統：我們對任務目標身體無法被係統捕獲的bug進行了修複，以及任務對象身體意識仍舊清醒存在的bug，以及……】
這次沒有說堯晝權限不夠，係統開始長長一大段說明。
堯晝邊聽邊把一部分轉述給商熾。
“您的意識本該在我穿過來時就陷入沉睡，直到我任務結束離開。”
“但因為一些意外，我無法借用您的身體，您也沒有陷入沉睡。”
“考慮到強行壓製您的意識會使您受傷，我們采取了屏蔽策略，使您無法被我以外的人看到，也就是您變成了這副樣子的原因。”
堯晝說的簡單易懂，商熾理解了，但理解的同時不可避免的再次火大起來，這種怒氣是對堯晝以及堯晝身後之人，對他們的高高在上和傲慢。
在他們眼裡自己可能不過是個微小的蟲子，這些人做什麼都不需要他這個蟲子的允許。
他們用著蟲子無法反抗的方式強硬的逼迫蟲子接受一切。說的還好像是為他考慮，為他好。
或許是之前堯晝的表現過於柔弱，給了商熾能自己選擇有商量餘地的錯覺，這突然的轉變才會讓商熾生出難以抑製的憤怒和被背叛的不悅。
商熾猛的起身揪住了堯晝的領口，隔著玻璃茶幾把人拉近到自己麵前，他身上屬於優性Alpha的信息素瞬時擴散開來，室內的家具和落地窗被影響皆是震顫不已，宛若一場小型地震。
而直麵這怒氣的堯晝眼睛微亮，沒有害怕反而覺得新奇，他看向那被信息素衝擊的要碎裂開的窗戶。但不過一秒注意力就被迫回到了商熾身上。
他被商熾半提了起來，腳尖離地，不斷勒緊的衣領帶來了微微的窒息感，堯晝手本能的握住商熾那隻提著他的手腕，想要借此緩解頸間的不適。
堯晝常年臥病在床全靠各種機器續命，即使沒有信息素和Alpha這些外因，光拚力氣他也不見得能贏過商熾。
更遑論商熾是身體能力超出普通人類一大截的Alpha，被商熾這樣提起來，堯晝根本無法反製，當然他也沒有要跟商熾武力對抗的意思。
堯晝攔住了腦海裡要采取措施的係統，忍著不適在商熾之前開了口。
“商熾先生，我知道您很難接受，您會生氣也實在正常。”
“我可以向您承諾。”堯晝聲音比剛剛給商熾轉述原因時要溫和柔軟，但又不似前麵跟商熾裝弱小可憐時的玩笑樣子，他說的不緊不慢，安撫人心的同時又帶著未知的重量，“承諾我在借用您身份期間不會做任何違背您意願，損害您名譽，侵害您利益的事情。”
“我會儘我所能的儘快完成任務，改變您的命運，也會努力縮短占用您身份的時間，以及給予您最大限度的自由和應有的補償。”
“您願意相信我嗎？”
商熾:“……”
沒料到堯晝會說出這種話，商熾狠狠愣住。
係統也在堯晝腦海裡出聲。
【係統:堯晝先生，您沒有必要對他那麼友善的。】
【係統:雖然不能強行壓製他的意識沉睡，但等構築完成我可以完全屏蔽他的存在，使他無法對您造成任何影響。】
【堯晝:不要這麼做。】
說話的空隙透明化蔓延至商熾指尖，商熾抓著堯晝的那隻手跟遊戲穿模一樣，忽的穿過了堯晝領口。
他無法再觸碰到堯晝，無法觸碰到那本劇情書以外的一切，仿佛被係統隔離開到另一個空間，連同釋放出的信息素都被係統屏蔽一空。
而驟然被放開的堯晝重心不穩差點摔倒，趔趄了下才找回重心，他笑著坐回沙發，並伸手示意商熾也坐。
商熾沒有動，他看了眼堯晝脖頸處被衣領勒出的紅痕，沉默了好一會，最終接受現狀一樣一屁股坐回了沙發…空氣上。
堯晝沒有開口。
又是好半晌。
“…說說你的打算，專員。”後麵兩個字商熾咬的很重。
堯晝撫著胸口處被弄出的褶皺，眼睛彎了彎，雲淡風輕的說出能再次點燃某人引線的話：“我還沒開始打算。”
“…你！”商熾額角的青筋果然明顯的跳了幾跳，“就憑你這種態度，還說要我相信你？你…”
“噓。”商熾話未說完，就看到堯晝白皙纖長但有些過分瘦削的手指靠近唇邊，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緊接著，外麵傳來了很微弱，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到的敲門聲。以及香甜的，屬於omega的信息素味道。
而他麵前的人緩緩揚起嘴角，像是惡魔又像天使般輕笑著低語。
“我可以去開門嗎？商熾先生。”
***
顧葉容癱坐在地毯上艱難的喘息著，汗水浸透了他的衣物，尚且稚嫩的麵龐亦是一片緋紅。
他的手腳已經使不上力，意識也越來越飄忽，燥熱的身體每次呼吸都像是吸了一團火進來。
他看著麵前的房門，掙紮著用握成拳的手敲上去，卻隻發出了些微動靜。
顧葉容是被一直以來都對他很好很照顧他的‘朋友’‘同學’帶來這裡的，與百十年前不同，抑製劑的研究突破並普及後，使得omega也能跟Beta一樣過尋常的生活，不用在被關在家裡。
按照規定打針，服藥的omega不會給他人造成混亂麻煩，也節省了很多社會資源。
顧葉容是三個月前分化成omega的，分化後一直吃著最好的副作用最小的抑製藥物，他甚至沒有自己真的分化成omega的實感。
也是因此同為omega的那個人，說想介紹自己的好朋友給他，說大家都很喜歡他設計的作品，特彆好奇想認識他的時候他沒想那麼多，沒有過多警戒，猶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