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且寬心,請。”
牧雲風聲音溫柔,神情和煦,一雙眼眸如灑滿星光般燦爛,任誰看了一眼也會沉醉。
方悠然如得了安慰般鬆口氣,有個熟人在身邊確實好受些。
要不然她總是忘不掉和郎南山的尷尬經曆。
方悠然麵上不顯地點點頭,接過酒,抿了半杯。
“嘖嘖嘖,畫麵不錯。”顧寶玥在對麵看著方悠然左一個牧雲風,右一個郎南山,不禁歎道,自顧自地飲下一杯。
顧寶玥又仔細看了看郎南山,一腳搭在坐椅上,外氅歪下了半邊,隨意又灑脫地一杯接著一杯的酒就沒有停下,神情因為酒醉看上去有些渙散,真有幾分紈絝公子的浪樣子。
往年讓他在眾人麵前裝一裝紈絝的樣子真是難於上青天,連和舞女逢場作戲都不願意,一擰頭紮進了醉風樓裡讓安辭傷為他遮掩。
如今這副迷離渙散的樣子,真是因為酒嗎?
顧寶玥勾勾唇。
她的弟弟她最清楚,要想讓郎南山醉,千杯不夠,得萬杯才行。
“世子,莫要再喝了,酒多傷身呐~”詩月捏著嫵媚的嗓音出現在了郎南山的身邊,紅衣婀娜。
“飲些茶水,該緩一緩了。”詩月向郎南山的杯中倒了些茶水,解語花一樣地獻上。
郎南山看似有些醉了,實則眼神撇向了顧寶玥,見顧寶玥隻在飲酒吃菜,也沒有任何表示,又撇向了方悠然。
正好看見方悠然默默地把坐席向牧雲風那邊偏了偏,一股莫名的氣卡在胸口上下不得,接過詩月的茶就一口灌了下去。
一黑紅配,一淺色配。
眾人看著台上的兩對,竊竊聲不絕於耳。
不外乎什麼視禮法為何物,視皇家威嚴為何物,視夫妻貞情為何物之言論。
方悠然自然也聽到了,牧雲風低頭斟酒,小聲問:“如今,可妥當?”
方悠然也有些弄不清楚現狀了,微微偏頭看了一眼郎南山。
見郎南山正以茶為酒地在詩月的勸說下喝得儘興,玄色的外氅半敞開,鋪在潔淨的地板上,正和詩月的赤紅水袖疊在一起,有種說不出的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