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軒寒眼神微眯,暗暗上下打量方悠然。
先不論原因,隻說漂亮又有錢的女人,就值得他注意。
“員外郎這是解禁了?”
何景的聲音突兀地從人群後冒出。
鎮國公府的馬車莊重華麗,從街道後緩緩駛來,惹眼得很。
看到郎南山,高軒寒的臉色一下就垮了。
“見而不禮,有違君子,看來員外郎的四書學得不精。”
郎南山緩步輕移,站在了方悠然的身邊,將高軒寒逼退了幾步。
“卑職給世子行禮。”
“夫人方才請夫子一說極好,員外郎也出份力吧,抄本《論語》供學生傳讀,如何?”
對著郎南山居高臨下的視線,高軒寒隻能躬身低頭:“是。”
“這位夫人怎麼不行禮?”何景對方嫣語說。
“什麼,我也行禮……”方嫣語不可置信地看著站在一起的郎南山和方悠然。
她十幾年來也沒有向方悠然行過卑禮。
上輩子她貴為世子夫人可也沒受過方悠然的禮,這輩子調換過來,憑什麼她還要低方悠然一頭。
“莫不是這位不是員外郎夫人,是外室不成?”何景對著方嫣語笑說,“那就行,我朝律法正妻和侍妾都要和夫君一同行禮的,外室就算了。”
“我不是……”
“還不快行禮,墨跡丟人什麼?”
高軒寒對方嫣語的表現極其不耐煩,尤其是看了方嫣語和方悠然六七分相似的臉後,想著二人在財力上相差這麼多,心裡更堵。
“我怎麼能……”方嫣語還是不甘,想張嘴辯解直接被郎南山的侍衛踢了腿窩,撲騰一聲跪下了。
“啊……”方嫣語大叫一聲,眼淚瞬流,無一人憐惜。
“員外郎夫人如此不知禮數,可怎麼辦啊。”方悠然施施然開口。
“卑職定多加管教……”
“那就把《周禮》用小楷抄十遍吧,好長記性,傳供給孩童們,也好認字。”方悠然一句話,方嫣語的淚珠流得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