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次前來瓊林苑,都住在這裡。
附近這一片乃瓊林苑核心之地,並不對外開放,算是金明池開池期間難得的僻靜之地。
自打領了女子擊鞠隊,每年的三月二十七,元貞都會提前一日來到瓊林苑,為次日下場做準備。
因為這次安慶也要下場,所以她也提前跟來了。
這還是她第一次坐元貞的香車,第一次遭遇被百姓擁簇圍觀的場麵,即使素來沉穩如她,也不禁小臉暈紅,至今未散。
“我讓人給你安排住處。”
不同於元貞有固定的宮殿落腳,其他帝姬們如淑嘉淑安等,自有母妃打點,一切都安排的妥妥當當。
如安慶這般,既沒有母妃,又不得寵的,每次來瓊林苑都是跟著大部隊一起前來。還是有次數的,因為每次官家禦駕遊園時,並不一定會記得有這麼個女兒。
能不能來,都是一道坎,來了之後自然任由內侍省或六尚局安置。
安慶明白元貞性格,她不喜與人同住,當下便應了是,隨著宮人一同出去安置了。
踏出流雲殿的那一刻,她回頭望了一眼,本來忐忑的心,因今日所見所聞,終於落到了實處。
都是爭,她不爭就隻能伏低做小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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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元貞任宮人服侍脫下繁複的宮衫,換了一身輕便的衣裳,頭上的冠也取了,任頭發鬆散下來。
“這白角冠好看倒是好看,就是太重了,我給帝姬鬆鬆頭。”希筠說著,一邊拿起玉梳為元貞通頭發,又用指腹輕輕地按著她的鬢角。
她指腹柔軟,動作輕鬆,元貞一直緊繃的頭皮頃刻就放鬆下來,渾身如釋重負。
“綰鳶,你讓人去盯著安慶,看她離開這裡後都見過什麼人。”元貞閉著目說。
聞言,綰鳶雖有些詫異,但也沒說什麼,忙下去安排了。
到了傍晚,消息傳來了。
安慶還真見了不少人,見了好幾家的。
她果然是招人恨啊,誰都想給她添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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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於表麵的張揚,元貞並非無謀之人。
要想在大內禁中存活,並活得好,光有聖眷還不夠,方方麵麵都要考慮。
所以多年來,她沒少借著父皇寵愛,四處安插能為自己辦事的人手。
旁人隻見到她在大內如魚得水,要什麼有什麼,卻沒看到她暗中付出了多少心力。
安慶不像她,既無母族依靠,又無父皇寵愛,她哪來的人手幫她辦事?還能通過層層禁軍守衛、各個內官內侍,然後給宋浦設了那麼大一個局?
哪怕是她也得大費周折,畢竟禁軍可是牽扯到禁外。
元貞很好奇。
這不,一盯就盯出眉目來了。
“安慶帝姬這是想做什麼!”
綰鳶臉上既有恍然,又有怒氣。
此前她還不明白帝姬為何會讓她派人去盯著安慶帝姬,這會兒總算明白了。
原來安慶帝姬竟打著這個主意!
她竟想行了卑鄙手段,妄圖截胡官家給帝姬備的佳婿人選!
彆說綰鳶不要臉,如今事還沒成,怎就成她家帝姬的了,彆人打主意就是妄圖截胡?
而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早就有流言說,官家一直留著元貞帝姬,年逾十七都不許配人家,是因為一直挑不到滿意的女婿人選。
早年宋家四郎以一首‘滿庭春’名徹上京城,官家就說過此子甚佳,不過彼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