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金吾衛、羽林軍分屬殿前司所管,龍衛軍為侍衛親軍馬軍司所轄,神衛軍則隸屬侍衛親軍步軍司。
殿前司、馬軍司和步軍司,統稱三衙。三衙掌天下兵馬,但互不統屬,調兵發兵則由樞密院下命。
上四軍戍守京師,其地位之重不言而喻,他這個神衛軍都指揮使,雖頭上還壓著個步軍司副都指揮使,但也是極有分量的。他突然空降而來,力壓下麵兩個廂都指揮使,成為掌軍長官,自然遭人眼紅。
平時有些齟齬,他也就不說了,萬萬沒想到這次這些人竟敢牽扯上大內。
“行了,都彆裝了。”
楊變也不客氣,一把抓住對方衣襟。
季炳成也身懷武藝,竟毫無掙紮之力就被他抓住衣襟,並在臉上轟了一拳。
他生受一拳,疼得齜牙咧嘴之餘,又覺得顏麵儘失,赤紅著眼珠子道:“楊變,你肆意毆打下官,我也是堂堂的廂都副指揮使……”
“你也知道你是副指揮使?”
又是一拳下去,徹底打斷季炳成接下來的話。
見鬨成這樣,其他人也站不住了,紛紛上前來拉架勸架。
隻可惜楊變脾氣上來了,不管不顧,也不分敵我,凡是上前的人通通被他三拳兩腳打倒在地,毫不手軟。
直到再無人敢上前來,人也倒了一地,他這才收了手,一腳踩在倒地的椅子上。
“你們不是想裝嗎,想演嗎?老子配合你們!這滋味可美?”
無人回答。
都或是捂著臉,或抱著腹倒地痛呼。
“你們可真白瞎了你們身上這身衣裳,堂堂禁軍,毫無血性,竟學起那婦人之道演苦肉計。”
楊變清楚自己下手的輕重,不至於倒了一地。
真不至於!
“自以為自己是虎是豹,暫且裝相不過是扮豬吃老虎,隻可惜啊,本就是豬,根本不用裝,還妄想吃老虎?”
他嗤笑一聲,鄙夷之意昭然若揭。
這般情形下,季炳成自然也躺不住了,從地上爬了起來,目眥欲裂說:“楊變,你肆意毆打下官……”
“怎麼還是這一句,不會說彆的了?”楊變不耐說。
缺了腿兒的椅子,以迅雷之勢直奔對方麵門而去,季炳成慌忙去躲,姿勢狼狽得差點沒摔趴在地上。
椅子撞在牆上,發出轟地一聲響,碎裂一地。
真是欺人太甚!
辱人太甚!
“楊變!”
他漲紫著臉咆哮,手按在佩刀上。
楊變看著那刀,挑眉。
“怎麼?想拔刀?來啊,快拔!”
他眼寒似冰,臉上卻帶著笑,環視四周。
“他想拔刀,你們要不要也陪上一起?”
無人敢言。
門外,聞風而來的禁軍們紛紛訕笑,後退。
楊變收回目光,不耐轉頭。
“怎麼拔了半天,這刀還沒拔出來?快拔,往這裡砍。”
他歪了歪脖子,點著後頸,給對方指地方。
“可砍準了,彆砍錯地方,隻有砍這裡,才能一刀下去直接斷頭。”
楊變這瘋狗!
哪有這樣的人,指著地方讓彆人砍自己頭的?!
“你到底拔不拔?”
被人逼到南牆,季炳成卻還在猶豫。
不管什麼時候,下官對上官拔刀,都是大罪。以朝廷對武將的態度,是會掉腦袋的。
若隻是爭嘴鬥毆,頂多事後各挨訓斥,拔刀的性質就完全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