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上山打了二十隻翠皮青哥鳥，天黑收工，我說去街上找個館子加工，然後我陪您喝兩盅。莫戎讓我提著鳥兒，眨眨眼睛說，那豈不是格格沒有口福了，去你家。我撒謊說，格格廚藝不行，白耽誤功夫，要麼去想得美家，他兩口子可是做菜高手。莫戎搖頭，吧唧著嘴說，她那手藝我吃膩歪了。我鬥膽建議，去莫大主任家，讓夫人寶珠露一手？也讓在下開開眼界呀。一道寒光掃來，莫戎冷笑道，啥意思？你想占我夫人便宜。我搖頭說，那敢呀，隻為便於烹鳥。莫戎轉動一陣眼珠子說，去你家，吃格格的手藝。我說這個......莫戎說，擔心我占你夫人便宜？我點頭又搖頭，莫戎嗬斥道，你能和我比嗎？我占你便宜，咋了？活該，誰讓你是他奶奶的廢材！莫戎一揮手，我沒得選項，跟在這個隻有一米五六的矮子猴子後麵，朝山下顛去。
我隔開了一段距離，見我不高興，妖叔安慰我說，男人嘛，就得能屈能伸。
我說，你應這樣安慰我，在強敵麵前，要想活下去，就得忍啊！
妖叔說，成功在於忍，但不能忍一輩子，不然豈不是太窩囊。我說，你指的是我吧。莫戎哈哈笑著，彆看你高高的個兒，帥帥的樣兒，還不是本爺的二等秘書，跟班。我說，你牛逼。莫戎說，你得這個待遇，隻能怪你自己，誰讓你是美善童子的平行宇宙人。我說，我認命。莫戎說，今天去你家見格格，我得讓你高興高興，今後我高興時叫你一等秘書，比想得美高一級。為了區分我與想得美的待遇，我補充說，完整的解釋是，二等生活秘書，一等文字秘書，不過這些虛頭巴佬的啥用，這廝真會捉弄人。
進到家門，格格知道我們要來似的，把早已經泡好的茉莉花香茶給莫戎端上，然後看一眼我手裡的捆成串的鳥兒，吩咐道，修斯文，你陪莫主任喝茶，我烹飪鳥去。
莫戎打量我，那尖銳的目光傳遞著疑惑，你不是說格格不長烹飪呀。我轉身避開那炙熱的目光，問格格，格格，你很少下廚，弄鳥行嗎？我朝他眨眼睛，格格會意，解釋說，是呀，平常我是廚房都不下的，今天不同呀，貴客臨門，不對，我的鐵杆粉絲進門，不會也得趕急學呀。
我轉身笑臉對著這廝，半討好半譏諷說，怎麼樣？我這手下當的。
莫戎嗯了一聲，然後看著格格，嘴角扯了扯，一大一小的兩眼都是笑容。格格抖了抖圍裙係上，莫戎的眼睛一直跟著格格，格格轉身去了廚房，我趕緊將莫戎扶著從過道朝客廳走去，這樣可以擋住他的目光，莫戎幾次移動身子，都被我高大的身軀擋住了，莫戎直歎息說，哎，到你家吃個鳥費勁兒。我說，站著費勁，坐下就好了。
我將莫戎請到茶座上，打開電視機，找來畫報、花生、鬆籽兒等小吃食，讓莫戎品嘗。莫戎抓起幾顆花生剝著，然後將果兒扔進嘴裡，歎道香！
一顆花生有那麼香呀，過講了。
你不懂了，哪裡的花生都一樣，但出自彆人的東西就是香。
我知道他這話的玄外音，擔心他說出人說不出的話來，我說，我去幫幫廚房，我讓電視專心伺候您，電視裡麵的美女多，莫戎說，我咋沒看見，全是動物世界。我說，動物也是通人性的呀，當然人是高等級的動物。
莫戎說，你把美女調出來。我拿起調控板，調到了女子花樣遊泳，我說看，全是三點式美女。
莫戎眼睛被畫麵吸引住了。
我問好看不。
莫戎沒精力回答我的話，他看得太專心了，把一顆花生塞進鼻子裡了，狠打了一個噴嚏，他忽然問，你會弄菜。
我說，格格很少下廚，我擔心她弄不乾淨，吃壞了莫主任的身體，我可擔待不起呀。
莫戎說，你去，我也去。
我就想和這廝分開，沒想到這厚臉皮也想跟著去，我隻好說這樣吧，我還是陪你聊天吧。不容他分說，我利落地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