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格格正忙著調味呢,彆打叉,不然味道就不正了。
莫戎說,你咋這麼不懂禮數呀,你要把格格藏著,我就親自上廚房來了。
我學著格格的腔調說,彆來這裡,煙味兒重,醋瓶子開著的,來了會讓你鼻子受不了。
格格戳我一指頭譏諷說,女人味道足矣,什麼時候操練的。我做了個小點聲的手勢。
那邊的莫戎說,好久沒聽格格說話了,聽著舒服。
我說,彆打擦了,我專心烹煮鳥肉了。
格格糾著我的耳朵嗬斥道,好呀,幾時連我的聲音都學會了。我趕緊解釋說,要沒這點能力,怎麼配稱美善童子呀。
格格說,修斯文!
我說,好,修斯文。
妖叔忽然飆一句,你兩口子配神了。
我說,咋的,嫉妒了,嫉妒了就下來,我給你找個老太婆。
格格問,咋的,又自言自語了,彆把炒鳥當文學。
我說,炒鳥就說文學,你看,你醬油一端叫一撇,鍋鏟一拿叫一捺,一個字的文學紙上開花啦。
鍋裡油煎臘了,格格將洗乾剝淨的鳥肉倒進鍋裡,頓時響起“唰”的擦響。
格格說,美腮童子,他一直對你起著疑心呢。
我說,美善童子明白。
“你們夫妻嘀咕啥呀?”莫戎忽然出現在我麵前。
見我一臉的驚訝,格格忽然嘻嘻一笑說,鳥肉香呀!要不嘗嘗?
莫戎張開嘴說,來呀。
我說,沒熟呢。格格說,半生熟的要不要嘗嘗?
隻見莫戎搖晃著腦袋張開嘴,向格格湊來,格格身子一轉,避開了他,莫戎撞到了牆壁上,我伸出油膩的手在他衣服上揩了一把,然後把他扶正,莫戎還是張大嘴,格格見狀笑了笑,用筷子夾了一砣鳥屁股肉塞進了莫戎的嘴裡。
香,香,莫戎大口咀嚼著鳥屁股,一邊誇著油多,一邊旋泛眼睛注視著格格。我問,好吃吧。莫戎說,美美。我怪笑一聲問,什麼滋味?莫戎眉頭一皺說,你這一提醒,好像有點那個!我尖叫道,格格粗心了,怎麼將鳥屁股塞大主任嘴裡了。格格裝著驚訝地,不好意思,看我手忙腳亂的,給大主任吃了鳥屎,快,快吐出來,我單給你吃個好的。莫戎一臉痛苦的樣子嗚嗚著,我都吞到肚子裡了,再說我舍不得吐也!我譏諷道,沒熟的鳥屎也香呀,莫戎抹了抹油乎乎的嘴說,格格拉的東西香哦!我糾正說,是鳥拉的。莫戎說,你這樣說我要嘔吐,說格格拉的,我覺著香,噴噴香呢。
我將火開大,頓時一股油煙噌噌上冒,我大聲說,煙霧大,煙霧猛,趕緊撤走!
為了和莫戎保持距離,格格身子貼著牆壁,無話找話說,主任也不關心一下手下,這麼窄的房子,怎麼方便接待您這樣的貴客啊!
莫戎環顧一下廚房說,是小了點兒,我記住了下次分手,首先考慮你。
格格說,那我們這個客,算沒白請。
莫戎嘻嘻笑著,格格也現實,你可不是凡人哦,嗬嗬。
格格說,我不現實怎麼養家呀?靠修斯文行嗎!
莫戎說,那也是,修斯文這麼窩囊,要換了彆的女人,早吹拜了。
我用鍋鏟子敲了敲鍋沿,說,我修斯文窩囊不假,但是飯也不能白吃呀!白吃好比肉骨頭喂狗呢。格格推了我一把,當著莫戎主任的麵,說話文明點兒,我反駁說,在家裡還那麼小心,還要不要人活了,再說了我也沒罵莫主任,是不是呀莫主任。
莫戎又抓起一砣鳥肉塞進嘴裡,三下兩下吞進肚子裡說,你兩口子一唱一和的,老子耳朵聽起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