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宗隨後故意乾咳了幾聲,他咳完之後,喘著粗氣,裝著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說道:“這樣啊。皇弟啊,你看朕如今這幅樣子,連身都不能起了。怕是拿不動筆了。皇弟一向喜好書畫,這字寫的自然是比朕要好的。不如為兄的口述,皇弟自行擬一道旨意給他便是了。”
儘管徽宗不願,但看了看哲宗那就剩下半口氣的樣子,也是不由得搖了搖頭。
徽宗無奈,隻好自己走到了龍書案前,拿起了禦筆,他望向哲宗說道:“還請皇兄開金口。”
隨後哲宗便一句一句的說,徽宗也是一筆一筆的寫。
但這道聖旨,徽宗卻寫了一個時辰。
這是因為哲宗故意給他找麻煩。
哲宗說一句話,便咳嗽一會。這一咳嗽,孟皇後她們,便是拿水的拿水,遞參湯的遞參湯。隨後哲宗稍加恢複之後,他才繼續說。
但哲宗寫到一半的時候,便白眼一翻,直接躺了過去。孟皇後等人又是連忙呼喚太醫。
太醫們上前診脈之後,確認他還活著。而哲宗則是借機閉上眼睛裝暈,小憩一會。
正是因為如此,哲宗的這道聖旨,徽宗直接寫了一個時辰。這倒是讓徽宗身心俱疲。不過好在這道聖旨算是請下來了,儘管不是哲宗親筆所寫,但也是他的口吻。
之後徽宗蓋了自己的印信,便著內侍省的官吏們,打開宮中寶庫,選取一些禮品給趙穆一同送去。
而被“抓壯丁”的柴文也早已到了徽宗的禦書房內候旨。
柴文領了徽宗的“催命”差事,不情不願的離開了京城,出了宮門後也是唉聲歎氣的。
不光是他,就連隨行押運的侍衛,還是監督的副使,都是滿麵愁容。
他們都對這次的降旨招安,沒有什麼信心。畢竟趙穆的劍鋒已經懸在汴京的頭頂上了,而且他麾下的兵力,也多於汴京方麵。除非趙穆腦子進水了,才會在現在接受“招安”退兵而去。
事情辦不成,還不是他們最擔心的。眼下他們最擔心的是自己的人身安全問題。畢竟趙穆的親哥哥中山王趙雍都是有去無回。更彆說他們這些人了。
最惴惴不安的還是柴文。儘管他這?做姐夫和趙穆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但是自己的妻子,趙穆的親姐姐卻和趙穆一向不和。
若不是柴文秀過繼給了商王府宗家,趙穆成了柴文的妹夫。他這輩子也不會再跟趙穆有什麼交集。
現在柴文隻在心中祈禱,希望趙穆是個心胸開闊的人,不是一個小肚雞腸的小心眼。不然的話,他或許也是有去無回了。
儘管柴文這邊已經出發談判了,但是王駙馬的小動作,還是沒有停下。
王駙馬散朝回府之後,便立即去見了一個人。
這個人不是彆人,正是遼國公主,耶律延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