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穆此時上前將段譽扶起,隨後兩人在青石之上並肩而坐。
趙穆將一壺酒遞給了段譽。
兩人月下對飲,各自飲了一口後,趙穆說道:“你我之間就不必說謝了。不過你眼下內力不足,這門武功既其消耗真氣,不到萬不得已,不可輕用。這劍法雖強,但遇到絕頂高手,以自身武學與你周旋,你若真氣耗儘了,到時候也免不了被人所擒了。”
段譽雖然將內力煉化成了自己所有的,但那些內力畢竟是從他人之處奪來的,段譽煉化後,自然有所耗損。內力不足,這六脈神劍的威力,自然也打了一絲的折扣。
段譽微笑著說道:“這是自然。”
趙穆此時拿起了自己的佩劍,站起身來說道:“眼下段兄已將這門神功融彙,之後就是勤修內力即可。有這門絕技傍身,配合淩波微步,三五招之內,那老和尚怕不是你的對手了。如今段兄隻身上路,我也安心了。”
段譽見狀問道:“趙兄這就要走嗎?”
趙穆點點頭說道:“這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況且西夏人動向不明,我還是儘早查探為好。”
段譽也是站起身來說道:“可是這六脈神劍剩下的五劍還尚未傳授給趙兄你。”
趙穆微笑著搖搖頭說道:“這六脈神劍乃是段家嫡傳武學。聽聞非是天龍寺僧人也不可輕傳。今日趙穆以兩姓旁人的身份,得其中一劍,這已經是天大的造化了。哪裡還敢奢望全始全終?”
趙穆說的這話雖然不是真心話,但也差不到哪去。
六脈神劍趙穆當然想學全了,但是看到這小子“傻乎乎”的單純樣。
受到良心譴責的他,當真是不想再騙他了。
段譽說道:“這樣啊......”
趙穆此時說道:“好了段兄,我還要去查探西夏人的事情。既然段兄如今已有自保之力,也就無需我操心了。等回到大理後,務必差遣人送一封書信到代州,報個平安。對了!替我向皇上,王爺,王妃問好。”
段譽見到趙穆要走,連忙說道:“趙兄請留步!”
看著段譽那“爾康”的樣子,趙穆笑道:“哦?難不成段兄一個堂堂的七尺男兒,怕了這一路跋山涉水不成?”
段譽搖搖頭,隨後十分羞澀的說道:“這倒不是。隻不過此行走得急,身邊沒攜帶財物。趙兄可否資助一二,不然的話,段譽怕是要討飯回大理了。”
聽到段譽這話,趙穆不禁啞然失笑。
隨後趙穆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了自己的錢袋,他笑道:“哈哈哈,常言道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咱們這些貴胄子弟,也有囊中羞澀之時。”
說著趙穆便將自己的錢袋放在了段譽的手中。
段譽也是不好意思接了過來。但段譽並未向趙穆道謝,因為屢次的相助,還有萬劫穀的那件事,他已經將趙穆當成自己的家人,當成自己的“妹夫”了。自家人之間言謝,償還的話,那關係就遠了。
趙穆拍著段譽的肩膀說道:“好了!這一路上伱自己多當心。我還有重要的事情,不能陪你一起回去了。若是木姑娘回家的話,也幫我給她帶個好。”
趙穆眯著眼睛笑著點點頭,兩人相視一笑後,便各自拱手施禮,隨後趙穆便說道:“保重!”
段譽也說道:“保重!”
接著趙穆便施展輕功揚長而去。段譽一個人佇立在夜色當中,望著趙穆遠去的背影。
看著那一襲黑衣,頭戴鬥笠的背影。段譽心中歎息一聲:“唉!此一彆,不知何時再能與他相見了。”